些清醒。

那瓷碗边缘干净,空气中弥漫一股浓浓的草药气息,还混杂新鲜的血液气息,思妄抿了抿嘴唇,喉咙有些干了。

他半撑起身,伸出手,正好能够到瓷碗,放在了嘴边慢吞吞地喝着,人血的滋味又腥又甜,顺着喉咙流入深处,让他空荡的腹部舒服了不少。

自从肚子里有了那可恨的元神,思妄的腹部便总是剧痛难忍,这痛并不是持续的,不来的时候还好,一来就要人命,思妄怕死自然也怕疼,这几日被折磨得面色憔悴,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潇然。

也不知是不是这血的作用,那腹里时常作祟捣乱的元神乖巧了不少,静静待在他的丹田里,并没有消失。

“咚”

有人敲了敲门。

思妄下意识就道:“进来。”

刚说完,他才想起这并不是他的房间,赶紧道:“别进!”

可惜外面的人已经推开了门,挺着肚子的三姐儿一只手端着餐盘,一只手扶在门上,愣愣地站在外面,看着思妄的脸色,有些忐忑地问了句:“大人我丈夫呢?”

思妄神色一顿,视线落在了那三姐隆起的肚子上,手指默默揪紧席被,冷冰冰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他看起来脸色很差,实则内心尴尬得头皮发麻,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被角,连藏在被窝里的脚趾都在紧张地蜷曲着。

一想到自己跟眼前这妇人的丈夫昨晚做了什么,思妄就难堪得厉害,越想越烦躁。

“你不会我的丈夫”三姐儿看到了瓷碗上沾染的鲜血,脸色瞬间白了,声音发颤,端着粥的手在发抖。

思妄不耐道:“我也不知他去哪了,你别多想。”

他现在不会轻易吃人,顶多喝点血解解馋,这村里虽然隐蔽,若突然死了个人什么的,也定会引起外界的警惕,思妄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姐儿。”忽地,门外传来一声轻唤。

那三姐儿惊喜地转过身看去,思妄也没忍住抬头看了眼,齐谟背着一箩药筐,白衣上露水微重,显然是早起采药去了,白净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低眉平视,黑眸里澄澈宁静。

有一刻思妄觉得这人是在看他。

直到那人视线变得温和,低头看向了怀里大着肚子的女人,三姐儿。

思妄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二人,抓紧了被单,心里多了些不明不白的意味。

总之,挺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