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甜味齁得嗓子都像是粘在了一起,薛汶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忍不住闷闷地咳嗽两声,又悄悄清了清嗓子。
药是真的挺烫,温度微妙地界于难以下嘴和忍忍勉强可以咽的临界点。薛汶喝的同时便感觉从喉咙到胃里都变得无比滚烫。他原本觉得身体忽冷忽热,现在倒好只剩下热了,汗水裹着一股热气不断地往外冒,沿着身体的每一处凹陷滚落。
薛怀玉抽了几张纸巾给薛汶擦汗,顺手把床头灯也给关了。
再度回到黑暗的房间中,睡意渐渐漫了上来。
身旁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在夜色中贴在耳边传来,带着薛汶陌生的安心感。而那种安心又像一张抛出去的渔网,网住了本就昏沉的意识,拉拽着就要一同沉入黑暗中。
理智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似乎觉得不该就这样轻易臣服在心安之下。
可拥抱着他的人贴在他耳边说:“睡吧,哥。你放心,再醒来时我也还会在的。”
薛汶放弃了抵抗。
似乎在这个夜晚,他终于能短暂地卸下所有沉重的伪装。
动心太快让强制爱也变得像是一种情趣了
29. 他和他和他
沈秘犹豫了一会儿才敲响了薛汶办公室的门。
门后传来一声“请进”,却不是薛汶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办公桌后的椅子空着,那日和老板一同来公司的人或者说,老板的弟弟此时正站在书柜前不知在打量什么,看得十分入神。
“公司各部门月底会有大例会,通常来说薛总是需要出席的,”沈秘清清嗓子,交代起自己的目的,然后顿了顿,这才继续道,“后天是市场业务部的例会。”
薛汶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来公司了。
要是在以前,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人都会打电话告知沈秘,方便后者安排好工作,但偏偏这次,薛汶不仅没有任何提前知会就消失,沈秘还怎么联系不上他。直到那人消失的第三天,这位自称是
葡萄
老板弟弟的薛怀玉才出现在公司里,并给沈秘带
putao
来了薛汶生病的消息,说薛汶现在不方便回消息,有什么事他可以代为转达。
这个说辞并没有打消沈秘心里的疑虑。
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病才能让薛汶这个无比称职的老板消息都没法回一条,就连工作也完全搁置下来。
而在听完薛怀玉的说辞后,她甚至忍不住开始阴谋论,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些狗血俗套的家族继承人争斗戏码。
不怪她,毕竟眼下这个情况实在太有即视感。
但猜测归猜测,工作还是必须要处理。
沈秘等待着薛怀玉的回应。后者的目光却一直定格在摆放在书柜上的一张合照上,直到好一会儿后才应声,说:“知道了,他会参加的。线上。”
得到答复的她心里松了口气,点头说“好的”,然后转身正打算离开,却又被突然叫住。
“沈秘书,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吗?”薛怀玉问道。
他嘴里那张照片被精心裱装起来,放在了书架的第三层,在一堆的奖状和证书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照片应该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拍的,照片里的薛汶穿着一身学士服,金黄色的穗子垂在学士帽的左侧,脸上的笑容看着比现在张扬锐气不少。但让薛怀玉在意的是却是薛汶身边同样装束的段鸿声,他们搭着彼此的肩膀,举止亲密。
显然两人不仅是从小长大的好朋友,也是大学时期的同窗。
沈秘先是望了一眼薛怀玉目光停留的方向,同时脑子里快速地思考那人问问题的原因,然后才开口回答:“我知道是段总。”
她刻意回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