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一株花枝越过了高墙,岑夜阑站在墙外,看着那缀满繁华的花枝,恍了恍神。

花是桃花,粉红相间,缤纷如云,沉甸甸的,压得遒劲枝将弯不弯。

突然,岑夜阑竟听见墙那边传来声响,是宫人的叫声,一个个说,“哎呦我的殿下,不能爬,你怎么爬墙上去了!”

“殿下,求您快下来吧。”

一把不耐烦的声音,是元徵,气冲冲的,“闭嘴,你们吵死了。”

岑夜阑脚下像生了根,就听元徵道,“我要那枝花,你们不许拦我。”

宫人叫苦不迭,“殿下,奴才给您摘,你先下来好不好?”

元徵道:“不要!”

岑夜阑抬着头,就见墙那边探出半个身体,卡擦一声,那枝桃花就被人折断了。

四目相对,斗笠下黑纱一张脸生得极好,瞳仁漆黑,神色冷淡却藏着几分不自在的僵硬。

元徵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攀着墙头,底下宫人心惊胆战地望着他,连声叫着殿下,殿下,劝他下来。

岑夜阑骤然回过神,拂了面纱,脚下也退了一步,旋即,那枝桃花却探到了他的面前,花枝尖儿缀着鲜嫩的花,娇艳欲滴。

岑夜阑怔怔地看着那花,猛地抬起头看向元徵,却见花枝散了,元徵似是脚下打滑,整个人都摔了下去,连连响起几声宫人的惊叫。

岑夜阑心口跳了跳,看着跌在地上的花,沉默须臾,竟掀袍蹲下身,将花捡了起来。

他攥着花枝,枝干粗糙,仿佛还带着元徵的掌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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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67

御花园。

司韶英来时元珩正陪着皇后散步,宫人远远地缀着,皇后已经怀了六个月的身孕,一手扶着肚子,元珩俯身将脸颊凑过去,颇有几分鹣鲽情深的意味。

新任御前总管躬身上前,说,“陛下,司将军来了。”

元珩抬手摸了摸皇后挺着的孕肚,笑道:“小家伙又踢了朕一下,一定是个小太子。”

皇后抿着嘴笑,轻声道:“陛下先见司将军吧。”

元珩微笑道:“好,那你先回去歇着,晚些朕再过来陪你一道用膳。”

皇后福身朝元珩行了一礼,娴静又端方,远处候着的宫人当即迎了上来,一行人慢慢离去,元珩才收回目光,对太监道:“传。”

御花园中一方八角亭,司韶英和元珩相对而坐,司韶英说:“陛下当真神机妙算,暗桩传来消息,孟家的人前几天进出过溶香坊。”

元珩屈指敲了敲光滑的石桌,若有所思地咂摸着溶香坊三字。

司韶英道:“溶香坊鱼龙混杂,臣遣了人暗中盯着,他们好像无功而返,并没有找到成槐。”

“难道遗诏不在溶香坊?”

元珩道:“不急,你再多安排人手去找,成槐一个小太监,能藏多久?”

司韶英应道:“是,陛下。”

“太皇太后时日无多了,”元珩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也轻,“若是不能亲眼见着元徵登上帝位,只怕要死不瞑目。”

自元珩登基后,他就软禁了太皇太后,将寝宫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让他们将遗诏送出了宫。

当真是可笑,即便元徵疯了傻了,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还是惦记着他,甚至宁可扶一个傻子登帝位,可笑至极!

司韶英扯了扯嘴角,道:“七殿下已经疯了,难不成还想让一个疯子做皇帝?”

元珩淡淡道:“他们越是执着于此,就说明元徵未必是真疯。”

“臣听闻前些时日赵小世子寻了七殿下的霉头,”司韶英说,“若不是疯了,依七殿下的跋扈性子,焉能忍受此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