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元徵是武道内行,看他二人甫一交手就知道这个延勒不能小觑。
方靖得不到回应,又去看岑亦,岑亦只笑了笑,就听元徵说:“岑夜阑不会输。”
少年人侧身靠着城墙,语气不容置喙,透着股子桀骜劲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底下交战的二人。
岑亦若有所思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
诚然,延勒不是好相与之辈。
岑夜阑和延勒认识很多年了。当年他义父就是败在胡人大将玄戈手中,那一战打得惨烈,他义父以身殉国,玄戈数月后重伤不愈而亡。
延勒是玄戈教出来的。
枪尖划在刀刃上迸发出一记刺耳声响,周遭俱是胡人和大燕将士喊战之声,鼓声越发急促。
延勒攥住长刀挑开直直绽开的枪花,刀尖一荡逼向岑夜阑面门,口中却是倏然一笑,瞳色更深,狼也似的有几分狠色,低笑道:“痛快!”
“在王庭憋了三年,我可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岑将军。”
岑夜阑冷漠以对,胯下骏马扬颈长嘶,他一个后仰避开延勒杀招,银枪一旋,蛟龙似的直刺他胸膛。
延勒低哼一声,二人对战激烈,他道:“岑将军,这场仗,你们赢不了。”
“不如投我帐下如何,”延勒笑道:“大燕许你的东西我一样不少,高官厚禄,还封你做王,怎么样?”
岑夜阑冷冷道:“延勒,你这三年只学了这点饶舌的功夫?”
延勒叹气道:“岑将军,我是真舍不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