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要求同行。
下人去牵马了,齐铭一身甲胄,跟着岑夜阑身边。
岑夜阑沉着脸,冷冷道:“这是上战场,不是你惯去的猎场演武场,战场上流矢箭弩,刀枪斧戟,稍有不慎就是身死当场!”
他话里藏不住几分轻视和不耐,元徵抿紧了嘴唇,冷声说:“我是监军,自当随军同行,岑将军如此百般阻挠,莫不是心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在一旁的方靖本想劝,被元徵一道眼风扫过来,将话吞了回去。元徵一向如此,他当真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马牵来了,岑夜阑不想再和元徵争执,他翻身上马,高高坐在马背上,直接吩咐亲兵软禁元徵一行人。
元徵沉下脸色,盯着岑夜阑,说:“岑夜阑,你当真以为他们拦得住我?”
岑夜阑一言不发。
眼见着二人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方靖硬着头皮上前了一步,轻轻叫了声,“岑将军。”
“我保证,我们去了绝对不会干扰军务,”方靖说,“殿下的身手您也是知道的,足以自保,我们只远远地看着,不会给将军带来任何麻烦。”
“殿下,是不是?”他拿手肘撞了撞元徵。
元徵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岑夜阑目光落在方靖身上,慢慢地又看向元徵,抬了抬手,横在他们身前的亲兵才撤开。
岑夜阑倏然扯了扯嘴角,看着元徵的眼睛,语气清淡又藏着股子刀锋似的锐利,说:“殿下,战场刀枪无眼。”
“你可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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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开拔,一路疾行。
元徵跟在行伍之中,抓了个副将,问清突然出征的事情缘由。
胡人拿下陇沙堡,竟直袭北沧关。北沧同是北境重要关隘,北沧告急,昨夜发出了狼烟求援。
元徵说:“那也不必岑夜阑亲自去吧,若是胡人伺机攻打瀚州――”
副将道:“殿下有所不知,一旦北沧失守,瀚州就有可能沦为孤城,所以北沧不能丢,”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而且,北沧的守将是岑亦岑将军。”
元徵眉梢微挑,“岑亦?”
副将却不肯多说了,抬手行礼说了句属下告退后催马走了。
元徵捏着缰绳,问方靖,“姓岑,岑家人?”
方靖说:“北境姓岑的将军,只有岑家人了,他应该是岑熹将军兄长的儿子,按辈分年纪,算是岑夜阑的兄长。”
元徵心中了然,哂笑道:“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去救援,岑夜阑这是徇私?”
方靖迟疑道:“岑家子嗣单薄,这些年只剩了个岑亦,他不能死,他若是身死,岑将军不作为,只怕会被世人口诛笔伐。”
“当年岑熹将军将戍北军交给了岑夜阑就已经很是引人非议了。”
元徵猛的想起岑夜阑的身份,他是岑熹的养子,根本算不上岑家人。
岑熹却在临死前越过了真正姓岑的岑亦,将一切都交给了一个养子。
当年就是朝中都多有议论,是皇帝一道圣旨封住了悠悠众口。这么多年,岑夜阑承袭岑熹遗愿,没有行差踏错一步,沉默地守在北境,叫胡人寸步难进,闻风丧胆。
元徵抬头看着前方岑夜阑挺拔的背影,不合时宜地想,岑夜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突然,方靖怪叫了一声,瞪着元徵说:“殿下,你都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你就要跟着他们来战场犯险!”
他气得不行,“你,你可真是我祖宗――”
“阿徵啊,你就别和岑将军过不去了吧。”
元徵淡淡道:“谁和他过不去?”
“我既是监军,将士冲锋在前,我却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