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抓着岑夜阑的手凑唇边吻了吻,轻声道:“阿阑,此生有你,有玉儿,已经是上天对我的厚待了。”
岑夜阑看着元徵,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元徵的脸颊,元徵不紧不慢道:“其实我和舅舅商量过了,再过两年就从宗室中挑个孩子立为太子,大燕这数百年来,英宗,献宗都是立宗室为储,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笑了一下,懒洋洋道:“若非咱们玉儿不想,你又让她冠的岑姓,我说不得要让咱们玉儿去做这古往今来的头一位女帝。”
岑夜阑哭笑不得,道:“胡闹。”
元徵不置可否地哼笑了声,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岑夜阑,叹气道:“我如今只想日子过得再快些,等你老了,我也老了,咱们就做甩手掌柜,哪儿逍遥往哪儿去。”
岑夜阑恍了恍神,解甲归田,马放南山,简直想都不曾想过。
他低声说:“臣子可以告老,你要如何做……做甩手掌柜?”
元徵道:“哪个规定皇帝就得坐上龙椅就要坐到老坐到死了?日后等小太子成器,朕就去做太上皇,到时岑将军可得收留朕。”
他这么一说,岑夜阑仿佛当真看到了那一天,心里松快了几分,他看着元徵,元徵正看着他,对他眨了眨眼睛。
岑夜阑抿着嘴,眼里也有了几分笑意。
大夫是燕都城中颇有些名气的,被成槐带过去时,还有些忐忑。
帘子落着,大夫看不清帐中人,只抬手搭上对方伸出的手腕。
那显然是男人的手腕。
大夫沉吟不语。
岑夜阑没有说话,元徵呼吸也屏住了,帘外成槐问大夫,说,我家公子如何?
大夫道,不碍事,想是暑气逼人,公子犯了胃疾,老夫给公子开副药,过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