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哗哗溪水的方向迈步行进。

额头上有温热液体缓缓流下,宋宛儿抬手胡乱擦了下,顺便用力抹去眼中泪水。

哭泣有什么用?

宋宛儿想起她以前偶尔做女红,被绣花针扎到手指,都会跑去赵奉安面前给他看,还委屈巴巴地掉几滴眼泪,真是娇气得可笑。

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终于找到了溪水,宋宛儿随即沿着流水方向顺流而下。

压根没有路,她只能沿着湿冷河边,小心翼翼攀着着湿滑的石头前行。

岸边树木的叶子早就掉光,只剩下干枯枝杈,时不时在脸颊上刮出条条血痕。

寒风呼啸而过,身上早已僵冷,宋宛儿却不敢停留,她怕她停下脚步,就再也没有力气重新站起来。

*

其实如果宋宛儿在车厢内再多停留半刻钟,她就能等到赵奉安骑马疾驰从后面追上来。

傍晚时分,赵奉安将青颜送下山,交予温铮。

他脸色阴沉得骇人,连马都未下,边调转马头,边沉声吩咐:“送青颜回去休息,之后去诏狱,用我的令牌,将林余提出来。”

话音未落,他双腿一夹马腹,已经重新纵马上山。

可待他重新回到那座破落院子时,已经是人去楼空。

赵奉安下颌绷成冷厉线条,浑身散发出浓浓戾气,逐一踹开各个房门查看。

人应该刚刚离开不久,其中一个房间里,用来取暖的火堆还有余温,赵奉安用脚尖踢了踢火堆,从中捡起一根还未完全熄灭的木柴。

借着火把微弱亮光,他在院门口看到地上的车辙印,立刻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一路策马狂奔,赵奉安紧紧勒着缰绳的手指关节泛出白色,因为牙关咬得太紧而口中泛起血腥气,他不能去想宛儿最后看向他那毫无神采的眼神,更不能去想如果宛儿出事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