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默默地抿着酒,潮湿的微风带皱水面,往外望去,岸边光影连成一片,忽明?忽暗,她碰也碰不到。
坐在她对面的沈衿忽而?起身,烟戚略有?迷茫地看向他?。他?道:“蚊虫多,我去放竹帘。”
“那样、那样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么?”烟戚仰着脑袋,说话?含糊,向着他?离去身影问道。
她的眼皮有?些沉,只是短暂的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沈衿却已到了她面前,内里?并没昏暗,他?变戏法般端着一盏小红烛,内里?因此萦满暖色。
沈衿也没再坐在她对面,反倒跪坐到她身边,两人衣摆相接、重叠。红烛的小火苗在两人中间跳动,在他?们周围映出?一圈光晕。像要在暗夜中,偷偷分享彼此最隐秘的心思。
烟戚哪里?能不明?白此时此景,他?的意思,她从前所有?的等待、执着、迷茫,他?都知?道了,又一样一样弥补回来。
酒水放大了情绪,她像缠缠那样撇嘴,泪砸下来,手遮住眼睛,开始呜呜哭。
沈衿本?想同她秉烛夜谈,一除从前芥蒂,完全没想到她会哭,顿时手忙脚乱,把小红烛挂在船壁上,过去没问她如?何,他?早已知?晓她为何。
他?学着她哄缠缠的模样,把人抱进怀里?,任由肩头被泪水打?湿,摸着她青丝,轻拍她脊背。等她情绪好?了些,他?缓缓道:“重蹈覆辙是天下第二大的蠢事,烟戚,我不会再做蠢事。”
“第一、第一蠢的是什么?”烟戚抽抽噎噎地问。
沈衿道:“蠢而?不自知?。”
就如?他?从前,以为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烟戚哭脏他?的衣襟,起身时,她内心透亮,眼周红红一圈。
沈衿没接着抱她,反倒捧起她的脸,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真诚道:“烟戚,我想吻你。”
“不……”她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他?吞在唇齿间。两人都用了酒,心跳得沉,他?的手扣住烟戚的后?脑,唇微热,游离不止,克制又渴望。
在烟戚攥紧他?后?领,呼吸不畅时,沈衿才放开她,却未离开。他?同她鼻尖相贴,呼吸交错,声音带着点哑:“说我不要脸,我还是要接着亲。烟戚,你再骂我卑劣也好?,混蛋也罢,我绝不会让你走。”
他?终于说出?口,随后?不由分说地含住她泛着水泽的唇,不留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俯身过去,不停唤她,“戚戚、戚戚……”唇由上而?下,到处辗转。
他?像是突然开窍了,处处伺候她,不再是他?一人的欢愉。
红烛上跳动的灯焰化一为二,缠绕、交叠、摇曳,一次又一次合二为一。
新的、热的潮湿气息氤氲,视线模糊,青丝被汗水浸湿胡乱成一团,耳边是彼此的沉沦、欢愉。
旖旎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一艘乌篷船独处于湖心,被江中磅礴的水幕笼罩,在朦胧的烟雨中一坠又一坠。两岸旁渐渐沉寂,灯影消散,却有?月华铺落水上,揉皱不止,荡开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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