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想起来,沈衿又道:“烟戚,看哪儿,那个小?的树像不像咱们在禅院看到的?”
烟戚朝着他指的地方望去,有一棵小?树,不过上?面还冒着嫩绿的新叶,应是菩提树,枝桠稀少,放的灯盏也少些,但无一例外?,都在夜晚发出盈盈的光。
烟戚一时新奇,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其?实从前?她深陷纠葛,并没有好好欣赏的心。
沈衿牵着她的手缓缓下移,最后握住了?她的柔夷,继而?十指相扣。他嘴角无声勾起,说话的声音都比方才轻柔,带着她往前?走,“烟戚,我们去看。”
爹和娘都走远了?,缠缠站在原地撇嘴,被?沈衿吩咐好的杏仁牵着缠缠走向停泊在岸边的游船。
游船一楼大?堂有许多人,缠缠吭哧吭哧走在最前?面,一进门见到个月白色衣衫的人。
缠缠仰头看去,是他爹的下巴,立刻抱住了?那人的腿,亲切地唤:“爹爹~”
沈玉琅愣住,低头看圆滚滚的缠缠,从小?团子?脸上?看出了?她的模样,便?能确定他的身份。再往后,看到总跟在她身后、此刻急得不行?,想要上?前?将缠缠拉走的侍女,更是确定了?。
他弯腰,和缠缠对视上?,清瘦的面容上?时隔许多日终于露出一个笑容,“缠缠,你认错人了?。”
沈衿今日穿得衣裳也是同色,缠缠又半年多没看见过爹了?,十分陌生。更何况沈衿和沈玉琅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相像也是正常的。缠缠这才看清,吓得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多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杏仁连忙扶着,生怕他摔了?。
可这一后退,缠缠看清了?大?堂里,他羞怯,不认识的人绝不多看,但旁边案桌旁坐着的人,他印象极深。
缠缠瞪大?眼睛,震惊地喊了?声:“爹?”
沈衿正牵着烟戚,喜滋滋地走上?船,准备去二楼赏湖景,多年前?的遗憾今日都要弥补回?来。一进门就见到他儿子?站在门口喊人爹,他上?前?几大?步将懵懵的缠缠抱起来。
烟戚停在门口,望向里面,一楼客人很少,沈玉琅一身素白长衫站在中央,而?不远处似乎是与沈玉琅饮酒的是江容,不,应当?是参容了?,他已?续须,瞧着年长些许。
就连她一时都愣住,不知这么尴尬的场面该如?何作解。今日此处未封死,还有客人路过,见此奇怪的场景,以为遇到什么伦理大?戏,纷纷驻足而?观。
沈衿深呼一口气,后悔没找个没人的游船,而?不是追寻什么民?间意趣!
他装作不认识那两人,颔首致歉道:“吾儿年幼,尚不会话语。”又将缠缠按在怀里,望向他弟弟和堂弟,笑着说:“近日吾儿喜吃蝴蝶酥,常以蝶字简称,几位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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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戚忽然想笑, 连忙抬手掩住唇,轻轻侧过头去,他说这些话来解释才更有?种欲盖弥彰之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缠缠抬起小脑袋, 自沈衿回来后?还没这?么抱过他?, 他?想找娘,可小脑袋刚抬起就被沈衿一只手又压了下去。
他?心里?咬着牙, 打?定注意以后?要好好教教缠缠爹不能瞎叫,可面上还要将父慈子孝的戏接着演下去。
他?手臂拖着缠缠, 不再按着缠缠脑袋,挪出一只手往后去牵烟戚, 想全一全脸面。
“干娘!”某个才来的傻小子, 一嗓子将刚缓和?的气氛全喊没了。
围观群众好?奇, 这?热闹看得也更欢。
沈衿先是颇为疑惑地转头望去,他?的堂侄子个头窜高不少,高高瘦瘦,正兴奋往这?边来。缠缠识得江念白,立刻抬高小爪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