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思德突然踹了一脚在杨旸的腿上,后者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明明疼痛难忍,却还要扯出笑容,对着楼思德不断点头哈腰。见楼思德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直接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

第一次见识到了权势的好处,连墨脸色苍白。像楼思德这种人,是不是只要他没说结束,就谁都不能结束。似乎从一开始,那张协议根本就不是主角。

回到大厅里的路上,连墨一遍遍地回想这两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直以来被他忽视掉的细节此刻都清晰了起来,他浑身发冷,越想越可悲。

比如,他是怎么有自信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跟楼思德“商量”还钱的事,从而让那张协议作废,自己也不再跟他在一起,两人好聚好散,而楼思德会答应呢?

又比如,楼思德的种种行为。如果对方另一个人的话,两人正常的谈恋爱,楼思德的行为或许还可以有一个牵强的解释。可对象要是换成是连墨的话,楼思德起初是一个施暴者,再是一个强奸犯,并控制人达到两年时间,可能未来还会更长,那就解释不过去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楼思德,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了上来,他头上冷汗更甚。

趁着楼思德上台切九层蛋糕的时候,他特地环顾了一圈大厅里的宾客。今日除了楼思德,没有一个人带着同性伴侣来,而刚刚心中油然而生的念头又瞬间难以确定,他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如何去辨别,只能压下心中那离谱的念头,不再去想。

太骇人了。

剩下的时间,他吃着楼思德的生日蛋糕,味如嚼蜡。楼思德玩得很开,和人开着香槟红酒玩,很快弄得大厅里全是酒水,一片狼藉。男男女女皆湿透了衣服,更有甚者脱掉上衣或者裤子,温暖的大厅里顿时疯狂了起来。连墨冷眼旁观,拿出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杜宋做完最后一台手术,带着沈余姗姗来迟,两人很快融入到人群里疯闹。而别墅里的房间,则成了淫窟。众多连墨根本想象不到的肮脏交易随处在上演,只要钱到位,服务者能无条件服从一切过分要求,满足被服务者的阴暗或猎奇心理。

连墨去到监控室,把保安支走后,尝试着操控整栋别墅的监控系统,定住几个画面,用手机对着显示屏不断地拍照。

他抖着手,把所有照片都发到了另一个人的手机上,等到对方回复一个“OK”的字样时,才把刚刚拍的照片全部删除。

做完这一切,他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后怕起来。今晚上他拍的每一张照片,都能给楼思德定罪,他纵容宾客在他提供的场地里做色情交易。嫖娼,吸毒这些公子哥儿最喜欢玩的剧本,在这座别墅里非常平常。

他想起了那天清晨,他和向霖在楼下相遇,向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想要彻底摆脱楼思德,就要拍下他的罪证,他有把柄在你手上,你就是主动的那一方。

连墨还天真的想着跟楼思德去好好“商量”,他没那个胆子去做这些事,可事实证明,向霖真的是一针见血。不管是之前直接打电话给楼母,还是收集楼父的材料, 都是对症下药的办法。

但民又怎么能跟商斗,楼家在本地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家族庞大复杂,如果有一个不下心,轻的前途没了,重的命也没了,所以不得不小心迂回,跟庞大势力周旋。

起初连墨把向霖的话记下了,但丝毫没有去实施的心。但今天脑子突然醒悟过来,如果楼思德根本不想放过他,那他何必这样傻傻地期待楼思德改口的那一天,不如自己主动去做一些事情。毕竟,没人能拒绝看到光,没人想一直待在阴暗里。

走出监控室的时候,他热得脱掉了大衣。此时宴会正进行到尾声,大多数人都醉得七倒八歪,他脱掉那标志性的大衣后,里面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