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终于能看清了,这是一间不知道在哪的地下室,潮湿阴冷,只有头顶上的窗户才能射进来一丝丝亮光。地下室内有很多人,除了楼思德坐在自己的旁边,其余人一个都不认识。
他注意到有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正坐在地下室中间处,身体被绑了起来,不断地挣扎。所有人正在看着他。
楼思德点了一个头,有人就上前去把人的头套拿下。
头套摘掉后,露出向霖的脸。
连墨睁大双眼,嘴唇微启,想呼出声,可怎么都无法发出一个字。
楼思德率先开口了:“今天当着我众多楼家人的面,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个交代。”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工作之余,利用老师的身份和便利去搜查我楼氏的罪证。”
有人把向霖口里的抹布去掉,向霖马上就破口大骂。楼思德不为所动,再次用沉稳不容人质疑的语气开口:“今天在这里的人,哪一个家里没有因为你而多多少少进去点人。我砍掉你一只手,不过分吧?”
楼思德是怎么能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的?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一边按着向霖的肩膀,把他的手强制伸出来,另一个人则霍霍着砍刀,在向霖手上来回对比,想要找一个比较好下手的位置。
向霖还在不断地出声咒骂,情绪激动。
在楼思德说要砍手的同时,按着连墨肩膀的其中一个人就拿着胶布把他嘴封上了。连墨全身都在发着抖,却站也站不起来,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想冲过去,跟他们说:砍我的!我换他一只手!
可他被牢牢按住,嘴被封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眼睁睁看着那人手起刀落,利落的砍在向霖的手腕上,一瞬间,整只手就全部砍下来了,跌落在地上,鲜血直喷。
向霖惨叫,他想滚到地上,被周围人死死钳制在凳子上。他痛到全身都痉挛起来,所有人都在看向霖,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更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楼思德接着道:“你利用自己的学生实行这一整个计划,你给了他一个U盘,里面是我楼家的所有证据资料。而你自己手里所有一份更直接的证据,你给学生的也只是一份粗浅皮毛的内容,而掌握了楼家最致命的东西,你还没有发出去,是想和我楼家做最后的谈判?”
楼思德大手一挥,刚才砍手的那个人又举着刀,对着向霖的另一只手做着准备要砍的姿势。
“我给你一个和我谈判的机会。你手里的资料在哪?你说出来,这一只手就能保住。说不出来,你的命今天就要到头了。”
向霖神情灰败,眉眼憔悴,哪里还看得出他曾经是神采奕奕的老师。连墨完全坐不住了,在座位上不断挣扎着。
楼思德朝他冷冷剜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回向霖。
“不说出来也没事,其实问题也不大。我已经把他找出来了。”
楼思德举着右手,他手里的一个东西让向霖彻底没了力气,他耸拉着脑袋,认命闭上眼。
“闭眼做什么?还没死呢。”
有人就把他眼睛强制睁开,睁开眼的同一时间,他的另一只手也被砍了下来。
连墨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脸上,他想去摸,手根本抬不起来,肩膀还是被牢牢按住。
接下来的时间,连墨完全没有了任何记忆。他们把休克的向霖拖了下去,所有人都离开了那间昏暗的地下室,他也出来了。
他照样被戴上眼罩,坐了很久的车,直到又回到楼思德的别墅前。
他像被押解的囚犯一样,被按着肩膀到了原来的房间,压制着肩膀的力量突然消失,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突然,他脸上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