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打,早就不是脂粉堆里那个年轻人了,他把鸣玉的卖身契丢在炉子上,等着烧成灰烬了,方才笑道:“你在扬州如何?”
“老样子罢了,扬州城里歌舞升平,你若是不想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了,就跟我一起回去罢。”
陆流莺摇了摇头:“近些年来鞑靼猖狂极了,一入冬就像是蝗虫,我原先要是没有被顾兰因逼到密云,兴许就跟你一起走了,只是我有几个兄弟,如今都死在了辽东,我说过要给他们报仇的。”
“顾兰因……他如今被人重伤,卧床不起。”鸣玉将炉子上热的酒取下,给他倒满一杯。
橘黄的火苗照着鸣玉的眉眼,他笑了一笑,缓缓道:“我听顾家有丫鬟说,那原是她们少奶奶疯了,才下的狠手,要不是他儿子回来撞破,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如今活着,何平安呢?”陆流莺皱眉,细细想来,心里似起了一团雾,叫他寻不见方向。
他记得何平安失忆了,把他们的婚书撕了,分外绝情,这会儿又下狠手,莫不是一切都是骗他的?
鸣玉摆了摆手,喝下一口烧刀子,喉咙里火辣辣的,他声音也沉了些许。
“何平安划破了脸,一个人出了顾家,至今不知所踪。”
“顾家就没一个人去找她?”
鸣玉摇了摇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