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令不屑道:“九方渊再厉害,也没办法和鬼门抗衡,没想到你们竟然蠢到把希望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啧。”
“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希望他能赢的,他只有活着,才能来试验我的药。”
“你的药?”
鬼爪无双笑起来,指了指周围的百姓:“我的药。”
“毒是你下的!”
“是我啊,除了我,这世间还有谁能研制出这么强大的毒,哈哈哈哈哈……”
他笑够了,从储物法器里掏出好几个瓷瓶:“我还有不少好东西,就麻烦大家帮我试试了。”
鬼爪无双和段十令还有灵力,其他人却修为尽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靠近,动都动不了:“段十令,你竟然和这种恶人勾结在一起,你们都不得好死!”
将药喂给一些人后,看着他们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鬼爪无双突然停下动作:“忘了一件事,总该让你们知道是谁带给你们这般美好的体验才是。”
他抬手摘下鬼面具,露出一张笑容扭曲的脸。
奈何医谷的修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咬紧了牙:“桑师兄,你竟然……”
桑勰笑着掰开他的下巴,将药塞了进去:“这可是师兄特意研制的,你可要好好享受。”
城里人很多,修士们自发地挡住百姓前面,无论到什么时候,他们都不能将手无寸铁的百姓推出去送死。
慢慢喂药是一件耗费时间精力的麻烦事,但桑勰丝毫不觉得无聊,他看着众人愤怒和惊恐的眼神,兴奋得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天知道,他并不想救人,药用来杀人才是正确的,他创造出“鬼爪无双”,一个是妙手回春的大善人,一个是恶贯满盈的杀人狂魔,他在两种极端的身份中寻找乐趣。
虽然一起谋划了很多事,但段十令还是无法理解他的乐趣。
“我一直觉得,能掌控别人的生死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桑勰如是说道。
“掌控别人的生死?呵,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才会发生那么多肮脏的祸事!”
“什么人?!”
“云林世家,原凌云世家,凌出岫,来要你的命!”
段十令眼皮一跳:“云出岫?你不是死了吗?”
以北冥裳为首,无数修士冲入淮州城:“哼,曾经威风凛凛的仙山各宗门,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当年你们勾结在一起,迫害我世家大族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百里呦怔怔道:“云出岫,凌出岫……”
这是她的徒弟,仅剩的徒弟了。
云出岫冲她一抱拳:“仙山宗门毁我家族,此仇不报枉为人,洪荒秘境之事是我下的手,过去的十年教诲,弟子今日尽数还之师尊,从今往后,我与沧云穹庐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言罢,他拔出背上的剑,冲着桑勰砍去。
北冥裳带着北冥一族的人,冷眼看着四周的修士:“说什么正清判决,不过是怕世家大族的势力威胁到你们的地位,凡是与邪物诡匠有关的人,无论妇孺老幼,尽皆死在你们手上,我北冥一族苟活至今,就是为了讨回公道,如此血仇,该当偿之!”
亲身经历过当年正清判决的人,唯有大长老,那时他还是幼童,围观了一个与邪物诡匠交往过密的宗族被灭杀,鲜血流满了地面,哀嚎痛哭声经久不散。
当初世事浮沉,而今故人索命,一切都是因果。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今活着的弟子都是无辜的,当年之事无法明晰,但你们杀了那么多无辜弟子,不也和痛恨的人没有差别了吗?”
大长老慢腾腾地站起来,他年事已高,修为力量一经给出去,便如同风烛残年,一看就要不久于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