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演戏,像个翻过身的乌龟摆动腿脚,不客气地想去推翻身上的青年。
“哎!哎!喂!你好臭!去洗澡啊!不要喝醉了一回来就趴我床上!脏死了!”
推了几次,兄长常人眼中的弱瘦身躯成了巍然不动的泰山。量多乌黑的长发堆覆在段安的脖子,芳香的丝绸染上酒味,也成了要人命的水鬼。
段安感觉自己如被人死死按进涡水的倒霉蛋,胸口压得生痛,口鼻急促吸不上气。他开始怕了,发慌流热汗,纠结要是大喊救命会不会太过丢脸,可是比起丢命来说是不值一提。
“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段易沐!你起不起!”
“段易沐!”
“哥哥”也顾不上叫了,男孩的手臂盖在厚被下,向四周延展拼命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骂骂咧咧之下,仿佛睡死过去的醉鬼耸动了背,长臂挥着,胡乱摸索到床头柜上的小夜灯。那是段父去国外出差给段安买回来的礼物,小鲸鱼和玻璃球的造型,发出的光是暖色星星。
暗无虚影的房间亮堂半边,借着跳跃的橙色,段易沐的美貌漂亮得失真,纵使近到呼吸交换,皮肤上连细微的毛孔都看不到。浪费了,媚眼抛给瞎子。欣赏的人是段安,看多了也索然无味,而且他怎么也不可能去夸赞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带把同性。
兴是酒精的缘故,段易沐脸红得异常,只是当前环境下不明显。他的眼白占据减少,显得整个眼球漆黑充斥,恐怖至极。这两不搭边的形容撞上,使他和鬼宅里飘悠嗜血的女鬼更接近。
看来段易沐还不是醉得完全失去意识,但一个人这么直勾勾看着你,还是慑人得不行。
“额……”当灯打开后,段安那丁点无基柱的硬气立马退缩,肉眼可瞧地蔫了,话也说不利索。
“哥、哥……你还好吗?”
问句发出,始终没反应回馈。无非别的,一句不说的沉默可怕甚于夹枪带棒的风暴。
“哼。”久到段安以为他是睁着眼睡着了,段易沐笑得不明不白,手肘撑起身,向前挪动,几乎是嘴对嘴的距离。
“你叫唤什么?还喊大名,没大没小。”
没喝过酒的人,光是闻到味道都会不适。段安眼里满是嫌弃,后脑勺往上蹭,偷偷逃开。
小动作被眼尖逮见,段易沐不爽,不惯他的小放肆,张嘴就猛咬一口男孩羊脂玉般的脸蛋,那块奶白的肉遭到攻击,疼得一跳,即刻出现凹陷的牙印。
又咬!清醒的时候就咬,喝醉酒了也咬!他是狗吗?!段安泪汪汪地,捂也捂不上,带着牙印畏瑟地低眉。
段易沐咬完还不作罢,用力地舔得段安左脸湿漉漉的,唾液糊满。饥渴猥琐的样,匹配不上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