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安静下来,纤长睫毛在奉星如手心里扫过,带来微小而震动的心潮。他自然是伤心狠了的,那双对于男人而言太蜿蜒多情的眸子浸透委屈、失望、失落,连他眼下那颗最点睛之笔的红痣都黯淡。他许多衷肠难诉,满腔情意落空,多难过,但他很克制只用一双盈盈地眼睇下来,还要避开奉星如的可怜。

他越克制,委屈自己,奉星如越是刺痛。他包着柏淑美的脸颊,像是徒劳的、杯水车薪的安慰和歉疚:“过了除夕夜,就是新年了,我还是想陪陪兰冈。今晚你也早点睡,不要再喝冷酒了要用你的肠胃暖它,一整晚你都睡不好。明天我们多走走。”

奉星如发话,他们就算遗憾也不再争,柏闲璋烦躁地一挥手,“赶紧上楼,明天都早点起。”

夜里奉星如睡得不是很安稳久久地,身体便微微寒颤,倒也不觉得很冷,只是莫名地便受了风寒一般瑟缩。后来他向柏兰冈挪近了,壮年的alpha永远像一膛不灭的炉火,即便深冬的夜,也保存火炭的余温。奉星如汲取到了暖意,茫然地又睡着了。

他起床后呆坐片刻,他依稀记得昨晚细微的寒颤它来得莫名其妙,奉星如自认不曾受风也不曾衣着单薄而着凉,他没有头绪,最后只能归因于自己疏于锻炼,不比往常健康。

这股莫名的细微寒颤发作了两三天,直到初三那一夜奉星如才顿悟,一切大事不妙总有预兆。

作者的话:前面的流水账有点无聊,老婆们忍一下

补:大家放心,大过年的鸡不会发刀的,甚至对一些狗男人来说可能还是天降好事(就是有点ooc

贺新春2.2

这寒战来得快,消失也快。奉星如起来洗漱,多披了件毛衫,便以为万全了。

昨夜点了一串十万响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红火了很久,太热闹,那硫磺味仍然眷恋着,还有些尾韵流连不散。今年园丁给柏府堆的花格外丰富四处鲜妍锦簇,花香浓稠到仿佛拥堵了,需要流动的微风疏解,奉星如只是换个方向下楼,暗香也跟着浮动。

终于熬过年夜,连日忙碌一朝松懈,佣人们都辞工家去了,烧剩的鞭炮残纸无人清扫,乍然入眼,从窗内放眼望去,倒是蛮漂亮的一地朱红。

“哥!”奉星如收回视线,展眼柏千乐坐着向他招手,看见他,摆出新年第一个笑容。他贺道:“新年好。”

“这么早?”奉星如意外他的早起,毕竟一年里也就这几天能睡个懒觉。柏千乐倒是坦荡:“大伯要派红包的嘛。”

“为难你殷勤,就为我的红包。”

他们闻声望去,只见柏闲璋信步走来,手里厚厚一沓朱红封包,他拆穿柏千乐假殷勤,其实很受用眉眼舒展,难得不绷着他的威严。他先发了一个给柏千乐,要柏千乐今年更沉稳些,柏千乐声声答应,又说了许多吉祥话,捧足了场。

“巧言令色。”柏闲璋不买他的账,捡另一封递给奉星如,柏千乐在,他的话不方便说,但奉星如看他眼里微荡的波澜,心领神会。

“多谢大哥。”

等柏兰冈从车库里上来,他满手机油,人还没到,石油味已漂洋过海。一大早就起来修车,奉星如简直很佩服。柏闲璋往他怀里一拍:“你的。”

“多谢大哥。”柏兰冈腋下夹了红包,潦草点头就算谢过。他急着洗手,甚至没正眼多看,匆忙向奉星如求援:“老婆,拿瓶酒精我,最大瓶的。”

奉星如应声,马上出去翻找,柏闲璋提醒,柜桶里有医疗箱,也许还有酒精。柏淑美踩下楼,眼见的就是这一副乱糟糟的景色,一切走动声响飞快闪逝的纷纷光影惹得他头晕,更加厌烦:“怎么回事?一个个慌里慌张的。”

柏千乐给柏兰冈送完酒精回来,正听见他埋怨,特登靠近了,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