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的拉锯漫长也短暂,很快,奉星如沉着脸色,调转脚步,终于还是如柏淑美所言,投身他们秘密的中心。他想,立锥孤岛虽能一时自保,终有沦陷之忧、丧身之怖。
既然他选择坐回来,那么,再没什么话是不能坦白的了。柏淑美向柏千乐扬了扬下巴,“老大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他见到人没有?”
“见到了,开完会见的,账本那位已经收了,至于加不加码,还没作表态。他问二伯之前的生意”
柏千乐瞥向奉星如,奉星如既不看他,更不看柏淑美,视线落在银制的提梁壶上,水开了,他便缄默地添水。柏千乐继续陈述:“他那些门路,他过手的每一份合同,都足够他牢饭吃到头了。”
连柏淑美都静了,他玩味这句话,品出其中乖张处,于是很热讽:“谁不是灯下黑老二办的事,建国以来谁家不这么办?他倒好意思,摆高姿态来恐吓我们。老老实实挣钱不说我们,单他们那一条街上的八九十家早饿死了!不就是想要价?”
柏千乐不敢驳他的话,也的确,柏淑美针针见血。“所以大伯还在谈要价他肯定要的,就看程度几何了。而且,我们也太寸,偏偏让新的那位选来开刀祭旗。大伯其实也埋怨的,他们两边斗法,老何拿文家的那个市长儿子下手,整倒了西南文,只为给那位下马威,做得太绝,那位的面子里子全被老何扫了个干净,他咽得下?没上台当然忍气吞声,等他终于上台,焉能不反扑?何况那位是谁的后他爷爷枪下多少条命,身上多少军功,难道是平白来的?老何退了,还不肯仁义,他立他的威风,我们家倒霉。他到好,袖手旁观,到现在还不出声,不露面。”
奉星如听得心惊,他按着提梁,攥紧了指节。柏千乐口里的老何,文家在西南经营了多少代有这样凭一己之力弄垮一个世家的惊天能量,又是“退了”的,千头万绪归拢在一处,只指向一个人
同时柏千乐还在低声感慨:“我真的想不到何爷爷这么血性,他以前总是很体恤的,农民减税,小孩上学,老人看病,天灾人祸他一个人,当多少人用?他退下来的时候老了好多。他以前还交代我要好好读书,要认真做人、踏实做事。”
奉星如简直不敢触摸那个名字,而柏淑美见怪不怪了,口吻轻飘飘地纠正柏千乐:“他怎么不血性你知道他的搭档,刚退的那位一号,他边疆平叛过的,快刀斩乱麻。上上任的那届常委就是看中他搭档血性,才拍板空降下去,不然你以为他两个文彬彬的,没点本事能摆平那个局面?能搭得起这样的班子,你以为老何是手软的?菩萨慈悲,不代表要人忘记她还有三分雷霆。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当时多紧张枕戈待旦,半点不夸张。一旦风吹草动,我们就要发兵,光是紧急信号,我接过不下二三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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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番外上
“好,可以了。明天剪出来,给您看样片。”
柏闲璋微微解松领带,点点头,“你们也辛苦了。”
窗外闪过亮光,满室飒时一静,屏息砰,一朵红绿彩错的烟火骤然升顶,爆炸,天穹下斑点闪烁的火光刷啦啦飘散。
还没到元旦,应当是市政为了正日那天的焰火表演提前试映。相距迢迢长空,火雷的轰鸣并不太切实,发闷,像不甚惊动的鼓点。
没多少硫火的烟气,烟花拖着余烬落下尾声,柏闲璋怔了一怔,才回神,大家相顾,都喜色了,纷纷祝贺:“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们也休息休息。”
柏闲璋送到办公室门边,目送了摄制组都下了楼,副官转回身,对他一笑:“少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