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够了。”
“我在天琴星云里差点死在磁暴里,在新弯月落入毒窟,那帮毒贩阴得很打得我膝盖碎完脾脏破裂,要不是救援来得及,今天我有没有全尸还不一定你还想看国旗盖在我棺材上当英雄母亲?做梦都没得做。”
“老二,够了!闭嘴!”
是柏淑美,他扶着柏夫人,看了她两眼,才转向柏兰冈,狠狠呵斥。“你火气上头,说话也不过脑了!”
柏夫人唇瓣发抖,脸色虚浮,但柏兰冈已隐忍多年,积怨许久,一朝得以宣泄,又怎么善罢甘休?于是他依旧冷声讽道:“读书如此,娶老婆也是我喜不喜欢不紧要,家世好不好、脾气软不软够不够你拿捏揉搓才是头一条。我不钟意,有乜所谓?太太说得中肯,都是为了我,为了柏家,焉知这许多年的心血里,你儿子占几分?有没有给你带来的荣华富贵、出门满面荣光多?”
他心口的块垒终于松动,慢慢地平复了气息,冷笑一声,是真正地甩身大步离开了。
抱着他外套的小伙子不明就里,四下打量,管家用力努嘴,他得了令,马上拎了他的公文包夹着他的衣服飞快逃上楼。
柏夫人脸颊滚落虚汗,她先站起身,但二儿子站位的地方已经人空,只剩空阔的大理石砖面和无辜的花台,她撑着沙发背,呆站须臾,又茫茫然坐下。
柏淑美始终搀扶她,看她这一副怔忡心悸、神思不属,叹息一声,低唤:“嫂子。”
柏夫人仿若恍然惊觉,她抓着柏淑美的手发抖,脸却转向柏闲璋,急急发问,像是征求最后的生机:“儿子,你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是不是?”
柏闲璋捏着眉心,弟弟的话已然诛心,且不留余地。再反驳也只是妆假,连自欺欺人都失去意义,再没必要。但他也不能如实承认,柏夫人毕竟是生身母亲,因此他很抑郁地叹气,捂着眉眼良久,才抬起脸,很是疲倦:“妈,老二气头上话难免不中听。老五你陪,妈,你休息休息。”
他说完,不必柏夫人挽留,也起身走了。
柏淑美垂下眼帘,看着柏夫人眼底的苍白,慢慢地,又劝一声:“嫂子。”
“他们未必真心,怎么样,到底都还记着你的好,母子连心,没有恩断义绝的道理。”他探手摸了摸碗沿,“燕窝冷了,我叫阿嫂再端一碗给你。”
作者的话:终于憋出来了,离个婚比我想象中难……
韦家坏狗狗终于有名有姓了,除了番外,喜提正文戏份+1 最后吐槽一下这什么阴间更文时间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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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春夏少有爽利。才回暖,蒸发了冷气,撞出雨雾,街景笼在濛濛的水汽里,仿佛连红绿灯都洇成含糊的一团,狗的四爪行过,毛边沾了泥泞。
奉星如出了加啡馆,吸了吸鼻子,街尾传来八角大料的厚重香味,不知今天卤味铺上的是猪手还是牛杂。下了ゞ18-18-56ゞ班,不似从前要急着驱车赶回柏府公馆,他还有一点时间可供消磨。住在柏府也有好处,晚饭不必他劳力,饮食又精细,他已经许久没有逛过街市,感受那种嘈杂、嗡乱、讨价还价的鲜活生气了。
他握着一杯热加啡,三两下喝空了扔掉塑料杯,手里还有加菲豆温热的苦香。他脚下一转,拐进衖堂,出来时斜阳笼罩,天边漫开薄薄的烟紫暮色。他挑了一副猪润猪腰、三尾黄骨鱼,买了些红黄绿的彩椒、紫洋葱,捞了斤文蛤,抓了把枸杞叶,枸杞叶里夹着一小握鲜紫苏。黄骨鱼长不了多大,胜在鲜嫩,清蒸正好。切点香葱、拌些姜丝,淋上酱油,别错过了火候,便鲜润无比。
他大包小包转过街角卤味,躲不过八角甜蜜的浓香,艰难地空出手,要了三只猪手、二两猪耳、鸭心鸭肾,加了点藕片豆腐。
高峰期有些堵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