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的枕边人,我不会干涉。”
作者的话:二奶奶痛失老婆,你们欢天喜地像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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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兰冈闻言,他心里那块悬空的冷石终究还是沉入了枯井里。
奉星如说得体面又好听不干涉他拥抱新人的自由,仿佛既大度又体贴,可柏兰冈知道,如果一个妻子放任丈夫身边充满形色男女而不管不顾,只会有两种缘由:要么这妻子极度依赖丈夫过活,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妻子也只能视若不见,甚至还得操心外头的人伺候不爽而亲自挑人送到丈夫床上。这些妻子如此唯唯诺诺,因为跪着的人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底气抗争的,选择了手心朝上的生活,各样的羞辱,那是一定的。但如果这妻子既不依赖丈夫生存,也不需要从丈夫身上讨取利益,但依然放纵,很不妙这妻子必定已心如死灰。
柏兰冈曾经思虑过包括所有人都认为,在他们的婚姻里,最先厌倦的那一方,必然是他。可谁也料不到,却是奉星如先挑破了单薄的窗户纸,他在奉星如看似贤淑的肚量里,感觉自己忽然变成了一团垃圾,奉星如正拧着眉头快速打包,亟待丢弃来迎接新的图景。
柏兰冈已明白再多的辩解也只是徒劳的挽留,他没有接过那张分居协议,只是丢了钢笔,搓了搓额角,微微叹息。奉星如听见他的叹息,抬眼望了望壁周的射灯,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颇为荒诞
他也曾想象过这样的画面,甚至那些言辞都相差无几,只不过现实里,画面中的主角颠倒了位置,他不是被厌弃的那一个,竟然是他先结束这段阴差阳错的姻缘。而男人一反画中高高在上的冷峻和施舍,满心失落,在一地的凄清里无可奈何,只好落下沉郁的叹息。
他听见男人问,那你呢?
男人重复了一遍,“不干涉枕边人的自由”,他“嗬”了一声,讽刺地笑:“你也有这种自由,是不是?”
柏兰冈抑塞多日的愠怒未发,眼下更添新恨,他身边有没有新人未必,可奉星如呢?他是不是也会挽着新的男女,为他们疏解情热,为他们洗手作羹汤,他们出双入对,甚至一起住在他从未到访的西苑的屋檐下?
他的眼刀剜向奉星如,奉星如没有直面他的锋芒,而是抬眸看他:“届时,我们已经分居了,不是吗?”
奉星如很少对他如此强硬,几乎前所未有。柏兰冈再瞥他一眼,点了点头。话说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他收了那两份文书,看也不看便塞进柜桶,起身:“我今天签不了,你能理解。”
奉星如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等夫人回来,我会亲自跟她交代。”
一如这场婚事的缔结不由他们做主,收尾也由不得他们说散就散。人心分离最容易,可那纸婚书牵连了多少势力盘算,又岂是一时半刻能分割周全。
柏兰冈送他下楼,正是上菜的时候,管家指挥佣人捧着杯盏碗碟穿梭来去,见到他们,快步赶上前,“今晚的汤已经备好了,需要现盛出来……”
奉星如打断他:“不用管我了,你们慢用。”他对管家一点头,错身径自朝门廊走去。
管家目瞪口呆地扭头回视柏兰冈,柏兰冈摆摆手,眉尾压着烦闷:“去送送他。”
管家领命,追向奉星如。虽然不再同一桌吃饭,礼数却是不容怠慢的。
小伙子一走,柏兰冈的眉眼立刻沉怒,他站在扶手旁边,偏头眺望窗外,目睹妻子那辆凯迪拉克消失在视野里。
这还是奉星如婚前换的车原来开着十万左右的代步车,订婚之后,他卖了那辆老车,又垫了几万,贷款换了这辆落地不过26的ct4。
这点钱,甚至还不够他那辆大G提车的加价,遑论改装。他的车停在地库里,也最平平无奇地库里常年停着柏淑美那辆青蓝色的Mu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