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今晚回不来那么早。
柏千乐问了句为什么,柏兰冈随口应了,他看向柏淑美,说起他最近开会,收到的军部要改制的风声。
柏淑美没什么意外,他透露了自己知道的消息,慢条斯理地喝汤,随后评价道厨房真是越来越敷衍了,今天的菜很一般。
奉星如低头看了看碗里的汤:金黄金黄的,在细腻的白瓷映衬下愈发漂亮,汤里泡着半只蟹壳,上好的大青蟹,挖了蟹黄伴着山泉豆腐和火腿肉炒香,最后放入瑶柱高汤大火冲滚。蟹黄出油,火腿也足够好,煸炒之后两道风物几乎要鲜掉舌头,熔进汤里这已经是外面酒楼几百块一盅的水平了,还叫“一般”吗?
他不引人注目地,讽刺也自嘲地笑了笑。他总算见证了柏家人的锦衣玉食,那十几年前,真是委屈柏淑美了。也难怪柏兰冈很少与他吃饭除了看不上他这个妻子,恐怕他的饭菜也不太能入得了柏二少爷的眼。
他在柏家人的谈话声里,沉默地用完了饭。
等车子泊在门下传来熄火的声音,柏千乐支灡深起耳朵听了听,对奉星如说,大伯回来了。
奉星如听见他的话音,收拢思绪,往楼下下瞥去,果然一道深色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那男人好像有事交代,扶着车门微微低头,对车里的人吩咐,月光落在他肩上,分明是如此遥远的距离,却还能从朦胧画面里显出他如长星般的俊朗。他罩着一件及膝的风衣,大约是很厚实的料子,并不随着他的动作有很大的摆动,贴着他宽厚的肩背变化出些线条的柔和曲度,更显得他气宇轩昂。
他摆了摆手,迈巴赫闪了闪尾灯滑出门廊,他也迈入门内,消失在奉星如的视野之下。
奉星如收回视线,他戴上眼镜,夹着笔改起柏千乐的答案。
许久,门外传来沉稳规矩的敲门声,门把一动,方才奉星如还俯瞰着他的背影出神的男人此刻正在他们眼前,审视般地扫来一眼,奉星如喊了一声大哥,他点了点头。
貌似他今天兴致不错奉星如看着柏闲璋走到他们桌边,拿起批改完的试题看了看,勾起一点笑意,说,可以。
不知道对奉星如还是柏千乐,总之他叮嘱,今晚他跟军部吃饭,收到风声,开了年就要提拔一批新的年轻干部,要柏千乐好好争取。
他放下试题,挑眉问奉星如他们结束了没有,柏千乐抢着说结束了,他看向奉星如,眼里带着浓烈的怀疑。奉星如哭笑不得,他点了点头,只好夹起散乱的文件,认下:“也差不多了,大哥用吧。我们先走了。”
男人弯腰从琴盒里取出琴,止住了他的脚步,他心情不错,语气里带着点愉悦的舒畅:“倒也不是要赶你们走,坐下吧。今晚都辛苦了,听首曲子,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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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千乐扔笔扔得飞快他立刻捧场地鼓掌,柏闲璋挽起袖子,转了转肩胛。他是那种极其适合严肃服装的男人西服、晚礼服、军装、礼服……衬衫一裹,领带一勒,扎实的高支羊毛混了各类宝石黄金粉末编出一寸难求的面料,裁成胸省剪线与下摆都流畅垂落的西服,披上他的肩,将他一身丰厚的肉和舒展的骨都收在金贵的面料里。
他解了外套,卸下这一身不近人情的贵重与肃穆,单一件衬衫勒进裤腰,勒出他方正的腰身他不是那种倒三角的身材,他的胯和腰更精壮,一看便知他的核心力量一定十分强悍。
他捞起袖子,扣在肘弯上,精悍的手臂扣着带金的劳力士,惹眼得很,奉星如不敢再多看,垂下眼帘。
他打量自己,他是omega,本来身形就不可能像alpha那样雄健,他也从未因此生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