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合适颈椎的位置,他想起这个词,倒有点苍凉意味地失笑。
他孤枕不错,但没什么难眠的。他一个人睡,婚前婚后也没什么区别。虽然,从前他的枕边也曾起伏过深沉潮热的鼻息。
柏府里的管家发来讯息,向他确认明天的安排。奉星如跟所里请了假,研究所冷清衙门的地方,蚂蚁都懒得进来,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差别,所长批假批得干脆。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头,别人的床头该摆什么,结婚照?他依旧看着空茫落了层薄灰=18-18-23=的木板,这段婚姻就像这块没有陈设的板子,乏味至极。
他想,于他来说,他的婚姻来得荒谬;在他丈夫眼里,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强买强卖的婚姻,被家族逼迫着和陌生人摁在同一条晃荡的船上,以柏兰冈骄傲,没把他弄死已经算是这男人的高抬贵手,法外开恩。他柏兰冈的法典里,没有饶恕,更不存在“低头”。
这段婚姻以潦草荒诞起头,以乏味内耗,最终会以什么结尾,奉星如暂时猜不到;但他想,估计结束的日子不会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