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酒囊饭袋,好歹有些身手,奉星如亦免不了惊魂挂彩对方纠缠他片刻,他才找到空档,往颈侧肘击,那人当即身子一软,如奉星如所愿倒在他的臂弯里这可不是暧昧的时候,奉星如收紧手臂,肌肉贲张,用另一只手压紧那边的肩膀,这是一个他三十余年用了无数次的绞术。
缺氧半分钟,脑细胞开始凋零,缺氧五分钟,人的大脑就会死亡。缺氧十分钟,生命宣告终结。直到奉星如勒不住对方,怀里沉重的身体不可控地瘫软落地,传来骚臭的屎尿味脑组织坏死,功能丧失,排泄便不由自主了。
奉星如喘着粗气,往旁边投去视线,随后拾起钢管。
猎猎的风鼓起发丝,奉星如感到有黑色的斑块遮蔽了他的视线如果他此刻回头照一照车窗,就能发觉遮蔽他视野的并非尘污,乃是凝固的血痕。
但他不曾揽镜自照。
他站在林野里,原地喘息片刻,终于平复了剧烈泵血的心跳,他坐回车里,终于摸到手机,也许他看了屏幕,可是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留下总之他下意识拨了那个号码,那是一串很长的数字,连名字都没有。根本没有留存在他的通讯录里。
只响了两下,那厢接通得很快,男人那一惯显得冷淡的声音响起,仿佛可以令奉星如想象到他的发丝是如何摩挲在耳边。
“奉星如?”
“死了四个人,柏淑美。我在东桥林郊。”
那边一瞬屏息,口吻很沉静:“知道了。你不要动,我派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