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分家产,他倒好,自己给自己净身出户了何况他跟奉星如有什么干系呢,若不是柏兰冈,恐怕他们这对师徒便相忘于江湖正经离婚的才是柏兰冈。

尽管惹得众怨汹汹,到底让金闺里的少爷表了忠心。外头的人心浮动穿不透春宫墙,奉星如揽着那仿佛还没断奶的少爷,虚了眼,魂早已半丢。

午后的日光清凌凌越过帐幔,少爷吃够了奶,撩着他的腿弯按在高台前,往穴里的肉寻去奉星如不由得想起那个夜晚印在柏千乐脖颈上的半个口红唇印,他这作派,若是女人,该是很受用。

奉星如很知道,柏家的这几位,从来是不缺人的。从前也在柏兰冈的衣襟上看见过口红印也好,粉脂亮片也罢,甚至更早的时候,耳闻柏二爷打围子的旧日风流姑娘腿上坐,香槟塔一层叠一层,喷上烈酒,腾空点火,金纸纷飞,刹那间五光十色火树银花。

娇声燕语,恭维谄媚,阿谀奉承二少爷豪掷千金,誓要斗个狠赢。

许是察觉到他的分心,底下的男人牙关一阖,奉星如一个激灵,竟是他那柄俗物被牙叼着咬了一口!

“千乐!”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愤怒掐紧臀肉,在红掌印和疼痛里狠命吮吸他那不堪用的命根滚烫的口腔挤压,舌肉碾转,简直是恶意压榨,那个男人抵挡得住?奉星如几乎立刻缴械投降。

过多的高潮冲击,奉星如困在男人的热汗和瞬间蓬勃的熏香里一时怔忡,他耳边是重重的粗气,脑子里塞满了招蜂引蝶的花香,花粉浑浊,他的灵台也随之污浊了,涂满泥泞。

腿还贴着冷冰冰的螺钿台面,男人极力将他闷在臂弯里,严格说来是胸膛之间。分不清是谁的汗溽湿了皮肤,又擦在谁身上,奉星如被柏千乐搂着,视野除了肩头,便是方寸间狭小的天地。

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贵妃香陨,帝国沦丧;长安无望,蜀道难行,一代帝王在马嵬坡踌躇两难。柏千乐生来富贵已极,却因何困顿,踯躅不前?

奉星如抚着他的脖颈,油腻的汗涂在指下,即便连日情事,比交颈的鸳鸯更缠绵,他的情绪依然消沉。

奉星如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廓:“我不好过,是我贪心,咎由自取。你又为什么难过呢。”

作者的话:*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白居易《长恨歌》

翻译一下老大的意思:妈的这b长成这样,怪不得奉星如当年鬼迷日眼

110上

奉星如不会知道这支吻是否永久地烙印在柏千乐心底,柏千乐也不会向第二只耳朵复述他那些惶恐不安、敏感多思的童年。在奉星如缺席的岁月里,他的爱徒已然完成了生命的重构在每一个岑寂的黑夜里一点点褪下那些往日的玻璃碎片,尽管自我修补的克莱因瓶在三维世界里如此单薄虚幻,但那的确是他人格的罩壳。

许多哲学家终生探讨“存在”与“我”,黑塞更是虚拟了一个完美的导师引导德米安走出彷徨,又何尝不能揣测,这位道德模范,或许就是德米安的“自我”映射呢?柏千乐不知道藏在这幅身躯里的灵魂是什么模样,但他见过那个彷徨的少年似乎以漂泊为注脚离开生父生母,在富丽堂皇的豪宅里锦衣玉食,奉星如说他生来富贵已极,这是十分不错的那时候的柏家,老人威权赫赫,叔伯世交们把持各处权柄机要,那才是人心如炽、一呼百应。

大雁掠过,都要压低了翅膀柏千乐还记得那时的戏言,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这样的盛世,连奉星如都未曾得见。生逢鼎盛的柏千乐,还有什么不如意?

柏千乐倒在奉星如臂弯里,好似一滩热烘烘的、带着汗气的泥。他无数次仰望头顶的天,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莫说家里的弟弟妹妹,便是他生身父母,也见不到他眼里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