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兢兢业业,每日的情况都教他知晓,那扇门,还未曾打开过。
“这几天,都没回来?”
“是,二少爷没有,五爷也说公差,叫人打包行李送走了。”
柏闲璋扔下提包,狗屁的公差昨天还坐在同一张圆桌前开会,柏淑美带着他的扈从,吊着他那张不冷不热的臭脸,谁也没给好眼色。虽然他张狂惯了向来不讲情面,但总有敏锐的人精察觉到他的迥异。一位少将就用手肘捅了捅他:“闲璋啊,谁又惹你们家老五了?”
柏闲璋往柏淑美那处斜了斜眼,其实他心知肚明,但他转头对那两鬓斑白的少将睁着眼睛卖假话:“老领导,我还得问你,难道最近军部又有什么,也不跟我漏个风。”
这话唬得那白头发的少将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胡说八道!没听说过!”他环顾一圈,压低音量:“兰冈怎么样?”
“闷得脾气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顶。”
少将摆了摆手,“还是年轻,浮躁。要我说,雨停了云没散,出来干什么?又冇风景睇。”于是柏闲璋明白了,揭过这话,不提。
他今日回来,固然要转达军部的这个意思,但屋檐下因热切的情事而刻意疏离的萧条更为他添上一把悒郁的暗火。
他叫管家拨了那通电话先是一通被挂断的忙音,显然对面还堵着火气,但坐在此地发号施令的是柏闲璋,他从来不吃败仗接着第二通,第三通,最终挫败了对方的气焰。
“他妈的,连家里的电话都不接了是吧?!”
柏兰冈刚接下电话,劈头盖脸地挨了他亲兄长一顿骂,但似乎柏闲璋意不在此,他斥完,便转口道,回来吃个饭。
而柏闲璋收到的则是弟弟的冷笑,“不回,我怕我回去,有人要过敏。”
“别跟我放屁。有个文件,你老婆的,爱看不看,我只有一份。”
对面果然沉默了,在这微妙的胜利里,柏闲璋作为赢家愿意让步:“去我那里,御园9栋,开瓶75年的。”
那边准备挂电话时,柏闲璋福至心灵,“顺便叫上老五……”
嘟嘟嘟这回是真正的忙音。
赢了一场战役,柏闲璋久违地感到身心舒畅。他将话筒交给管家,管家适时记下他要的菜品今晚好送去,以及多问了一句,五爷……
他这话得到的是柏大少爷微妙的笑容,大少爷好心地摇了摇头,提点道:“在老二面前少提这两个字。”管家保持着真诚的疑惑,柏闲璋一想到那段忙音,莫名的愉悦便冲刷着他的胜利感,他诌出这个神秘的谜底:
“他过敏。”
作者的话:老大,我教你,你这种不高兴,俗称被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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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如流沙般的文明史里,曾经昙花一现或绵延不绝过许多联盟,犹太世界的犹太会,犹太资本握持下的共济会,光明会,兄弟会……不知道这些荡下后世一幕幕血腥恶行的联盟,最初从哪一个夜幕、哪一幢房屋下兴起?
那个夜晚星野曼丽吗?那片屋檐下灯火辉煌、酒酣耳热吗?是衣衫鬓影、高谈阔论,还是隐匿再三、话语匆匆
柏兰冈驰着他的新宠水泥灰的迈凯伦720s奔赴他和兄长的“兄弟会”刹在那片丛密竹林前,绕着竹林兜了一圈,最终依然回到竹叶下,慢慢泊入了那辆路虎旁的车位。
漂亮的蝴蝶门剪起,他驻足车尾欣赏了好片刻,才熄火锁车。随后他的视线旁边斜去,银色的路虎揽胜盛世,锃亮的光面银漆上倒映着柏闲璋的这片爱竹粗看便有粗大的马来甜龙、斯里兰卡巨竹、泰兰德粉白龙,纤巧的也有越南挖来的短枝黄金、淡竹、紫竹、苦竹。柏兰冈绕过中庭的那片佛肚也不知道柏闲璋花了多少心血,特特挖了一块宝地专门栽这似乎不起眼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