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还,他必须狠心;他或许有私,但他有他的忠义他从不对战局、军民百姓敷衍了事,更不会与那些宵小为伍,沆瀣一气。他和我说过,在他刚入伍的时候,前方战场吃紧,后方战线紧吃,他最痛恨这样的败类。”
“他还很争狠好胜我问过他,如果有一天我陷落他的敌手,他如何了结。他说,他平生最听不得一个败字,但假如真有这天,他会送我一颗子弹,给我个痛快,然后终结他的敌手。”
李林盛注意着孙女的神情,敲了敲扶手,“他要杀了你,你很高兴?”
“是,爷爷,”李休复眼里绽起一星欣赏的光彩,“这是我最想听的答案。换做是我,我也会杀了他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是这样的脾气,我也是。”李休复添了茶,拨了拨小炭火,氤氲白雾里她的笑容很显得婉约,李林盛看着这个家里最宝贵的孩子其实她是弟弟李培隆的女孙,她自小就有一种柔和的娴美,但性子却远没有那么柔润她甚至天生一股厌戾,男孙们的刚断血性都不及她。李培隆曾经说过,自己早年在边疆平乱,和平之后磨不完的煞气无处潜藏,便托生给了这个孙女。
这个孙女显然很了解自己的同类她腕上有只飘着翠绿冰花的玉镯,有一回出门为了什么事,回程之前他们路过珠宝店,男人陪她逛了逛,说这抹翠很清灵,衬她,刷了卡买下。那是他们之间寥寥无几、不带任何目的色彩的约会,倘若这短短的几步路也能算作约会的话。往事如烟,李休复眸子里映出一点碧色,“而且我很知道,闲璋哥是把我当成家人才宁愿杀了我成全他也成全我自己。对外人,他不会这么慷慨。他把家人看得很重,在他性命之上有许多他的胜利,他的忠义,他的信仰,他的家人……最后才是他自己。爷爷,柏家人是他的底线。他这么重情义的人,张伯伯惹谁不好,偏偏要对千乐和星如哥下手这不是当着他的面要他的命?老寿星上吊,阎王来了都要感叹没见过这么着急的。”
她的机锋令李林盛弯了弯眼角,他的皱纹没有方才那样冷硬了,“你啊。”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了,老张这回的确办坏了,要是让他开了这个头,都拿家里人,而且还是年轻人下手,以后还了得?绝不能让他作这个表率。”
他定了案,便立刻拨电话,“给我接高检高法,秘书请老徐、老彭来一趟。”
李休复知趣起身,“爷爷,我去准备夜宵,你今晚也早点休息,别谈太晚了。”李林盛要见的老徐、老彭都是换届之后的政治局常委,一个分管纪检,一个分管办公厅,头头脑脑们的面谈,这就不是她能旁听的了。
她在走廊上展眼望了望天色,暗青得厚重,恐怕未来许多日子,天色都不会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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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厢常青山
柏淑美接到柏闲璋的消息时还在外地,他人没法脱身,便派了副官带着一只分队包围了张府,阖府上下惊慌错乱,而几乎下一刻,来自中央的电话马上来下,武警、公安、高检高法的人马也纷纷亮相。
副官握着手机远离着张家的人,但还能听到老张儿子失控地咆哮辱骂柏淑美、柏闲璋的,柏淑美冷着脾气一言未发,只在最后给他批命终判词似地说,“不论恩仇,我从来都以一当百,加倍奉还,何况你敢对我的家人动手,怎么不想想我柏淑美三个字?”
他向副官吩咐:“不用客气了。”
这五个字,令敲门出来寻他的随扈脚下一顿,他们追随柏淑美多年,他这五个字的威力不亚于外交部的那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吃过他苦头的人,听到这话只宁愿求个速死地好。
柏淑美怒火中烧,先斩后奏的行径果然越权他清早班师回朝便遭到了军部的质询。当然中央的命令也下来了,他快了中央一马去抓人,越权的性质说严重也严重,说容易也不难,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