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老不尊。我知道了,等我回去,这亲戚有得做没得做,就该清楚了。在家里欺负我的人,往我的脸上踩,够胆。”
柏闲璋很认同:“就这么巧了,我和老五都不在家。我们这班亲戚,还懂得趁虚而入欺软怕硬,谁说他们不聪明?这一回也是‘终日打鹰,反被啄了眼’。好了,你心里有数,以后再算账也跑不了。我去给你签字,你自己准备准备。想吃什么,要不要家里送?”
提到吃喝,柏兰冈想起什么似的,怪笑起来:“别的倒也罢了,什么没吃过?就想喝口家里的汤,这段时间他妈的都是什么洗锅水。星如,我要你煲的,不许拿厨房的糊弄我,你懂的,我分得明。”
作者的话:二奶奶的恋爱技巧:和老婆吵架。一些大力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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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溅起飞石,即使通过一道道减速带,坎坷震荡已被悬挂吸收了泰半,传到车厢里,力道减弱成了轻柔的摇晃。奉星如犹陷入在余震里。但不是屁股下真皮软座的余震,而是柏兰冈翻搅出的惊涛骇浪。
直到回到家里,他都恍惚不知所以,柏闲璋也古怪地沉默,下车的时候他照例在先,奉星如偷窥他的侧影,只那两眼,叫他追到,沉沉地斜了眼珠子瞥来。他很不耐烦,含怒未发,火星控制不良地刺啦刺啦往外溢着。奉星如警醒地收回视线,摸着鼻子踩着他落下的脚步。
管家捧着平板迎上来,问晚上该备什么饭,哪道汤,不知道是不是汤这个字眼点爆了火线,柏闲璋勾画之后砸下笔,吓得小黄电脑差点捧不住。“还记得喝汤!真是给他住舒服了。”
奉星如悄悄挥了挥手,摇了摇头,小黄是最应变的,点了头匆匆告退,退出这场无关他的风暴,免受殃及。奉星如松了口气,柏闲璋刚抬脚没走两步,猛地停顿,奉星如差点撞上他的肩膀。
后背让一只手臂托了托,奉星如稳定了,那只手便原路收回。柏闲璋没好气地横他眼色,一口气刚吊高了,见他这样狼狈,又只好泄掉,“我上楼眯阵,今晚不作安排了,等千乐回来,我们摆饭。”
奉星如别开眼应下,柏闲璋止言又欲地,还是说:“你气色不好,叫小黄拿点参片麦冬,泡泡茶。”
奉星如答应是答应了,心里打着疑问,依然难以适应男人专门对他的关心。到还不如从前冷眼相待,那倒好敷衍场面。他更不愿深思柏闲璋既有这专门的精力,又何必放在他身上好似黑洞,不靠近,便不会被里面不知形状的怪兽吞噬。
暮色黯淡时,柏千乐果然千里行军般亡命回朝了。
他的奔驰丢在门廊下叫佣工代劳,连泊进车库都来不及,三两下地奔上台阶。奉星如听见他步伐仓促,举止稍嫌粗鲁,以为他有要闻转交,忙去迎接他。他脸色也是匆匆,喘着粗气,莫名其妙地卡着奉星如的下颌,就这么捧着他的脸定定地凝视了一会,话却不多两句,便甩了手套赶向饭厅。
柏闲璋嫌他一身灰,要他好好梳洗了才能入席。他却不愿去盥洗室,要了热水,宁愿站着,弯腰弓背,就着铜盆蘸水,洗手洗脸。奉星如看他人高马大而佝偻着,何必如此辛苦?他走到柏千乐身边,拽了他擦两下手就要扔开的毛巾,亲自绞了,热腾腾地扑到后生脸上。
“冇差两分钟,你敷一下,解乏的。”
他摁着柏千乐,后生才肯安定片刻。安静之后,奉星如察觉他的颤动像是他身上沮丧的波澜在涌动。他拿下盖着后生脸蛋的手巾,看他低垂的琥珀眼珠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僵持一阵,柏千乐终于宽宥了,也不知是原谅他,还是原谅自己。他猛地探手,张开双臂圈禁了奉星如的腰,奉星如跌进一堵密不透风暗无天日的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