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过来而已,你怎么对他这么大意见?”
唐忆檀在他身边坐下:“特地换了一身显眼的衣服,从郊区开到市区,再接你回到郊区?真是顺路。”
李敬池也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随口道:“他就是这种性格,整个剧组都习惯了,而且即使被拍到也能炒两条热搜。”
“确实。”唐忆檀松了松领带,竟然没有反驳,“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确实适合让蔚皇把你推出去。”
“是的,柳姐和我说公司买了照片,就是下次要注意点……”李敬池说着说着,到嘴边的话突然停住了。他突然捕捉到唐忆檀眼中难见的一丝柔情,虽然很浅,但在这个暴雨的深夜却分外明显。今天下午唐忆檀的警告与柳瑾紧随其后的电话形成闭环,李敬池瞬间明白了,“是你?!”
唐忆檀淡淡反问道:“不然呢?”
李敬池第一次见识到他在工作上的雷厉风行,虽然他心中还记恨着唐忆檀刚才那个近乎窒息的吻,但口头还是诚实说道:“谢谢。”
唐忆檀微微颔首,没有半分客气,他脱下湿透了的衣服,西装下,刚淋了雨的躯体因为刚才那个吻开始发热:“真的想道谢的话,还是付出实际行动吧。”
说完,他欺身而上,正要再亲上眼前之人的时候,李敬池却推开他的肩膀,别过头去,狠狠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台风登陆的大雨没让晚归的唐忆檀生病,却让待在家里的李敬池受害颇深。
或许是因为他在沙发上睡着了,着了凉,又或者是唐忆檀在他刚睡醒时用全身湿透的衣服给人一个拥抱,李敬池当天夜里就发起了烧。
唐忆檀看了眼温度计,三十九度。
李敬池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子,但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他脑中昏昏沉沉,瞥见唐忆檀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咳了两声,问道:“家里有药吗?吃两颗泰诺,明天睡醒就差不多了。”
“家里没药,我平时不怎么生病。”唐忆檀拧干毛巾,放在他额头上,“去医院吧。”
“去不了。”李敬池指指窗外,“这么大的台风,新闻都呼吁非必要不出门,现在去医院的话车被刮翻了怎么办?”
唐忆檀拉开窗帘,朝下看去,这次台风来势汹汹,格外猛烈,就连楼下的树都动歪西倒地泡在积水中。
唐忆檀的脸色渐渐凝重,李敬池却松了口气,心中庆幸因为台风不用去医院了。谁料下一刻唐忆檀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他说了几句发烧的事情,谈话间又许诺把什么藏品赠予对方。
李敬池躺在床上,虚弱地说:“你还不如直接给我打钱,我收到后说不定病就好了。”
唐忆檀拿下毛巾,在冷水中浸了浸,重新放到他头上:“平时没见你这么多话。”
李敬池浑身酸痛:“平时没见你这么体贴。”
“少说几句话。”唐忆檀说,“不然明天喉咙痛。”
就在这时,门铃一响,李敬池愣住:“这么快的医生?”
唐忆檀起身去开门:“这栋楼都是他家的,人就住在楼下。”
与李敬池想象中的不同,来的医生英俊年轻,头发也很茂盛。杨泽雨摘下口罩,装模作样地摇摇头,眼中带着对发小的不赞许:“你弄的?”
李敬池点头,唐忆檀摇头,杨泽雨叹了口气,熟练地扬扬下巴,终于说出那句想说很久的话:“裤子脱了,我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