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忆檀:“平常治病治到脑子都不好用了?我说是发烧。”

“对哦。”杨泽雨愣了一下,他打开药箱,找出几盒退烧药,又拿出一管试剂,“无药物过敏史吧?手伸出来,打完针就好了。”

听到要打针,李敬池眼中抵触的神情彻底藏不住了:“吃药就行了,我不打针。”

闻言杨泽雨用耳温枪给他来了一下,蹙眉道:“三十九点五度,不能再烧下去了。”他戴上手套,戒备森严,以眼神示意,“忆檀。”

唐忆檀抱住李敬池,把他和杨泽雨隔开:“听话,很快就好了。”

李敬池想要挣脱,口中道:“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打什么针?”

生病的李敬池在两个成年男人的压制下毫无还手之力,唐忆檀右手压着他的手腕,左手则环抱着他,而杨泽雨快速地找到静脉,骤然下针。

或许是察觉到李敬池的剧烈抵抗,唐忆檀紧紧抱着他,像哄小孩般安慰:“嘘,嘘,敬池。”

杨泽雨的手又快又稳,三秒之内,针头已经扎入他的静脉。李敬池的感觉弱了下去,随着疼痛的放大,五感从他身上一并身上远去了,杨泽雨缓缓推入试剂,李敬池的意识回到了很久以前。

医院会让他想到李允江,自己那个疾病缠身,在少年时就被强行摁在床上注射的弟弟。彼时,小敬池只能蹲在病房门口听着凄惨的叫声,那些无尽的苦楚夹杂着弟弟的怨气和悲痛,将家里仅剩的存款尽数送走。

很快允江的那些惨叫又变为漫长的哭喊,最终弟弟沉沉睡去,医院里只剩李母和他的抽泣声。

唐忆檀摸摸他烧得通红的额头:“这么害怕?”

李敬池从阴影中骤然回神,他摸向自己的脸颊,发现一滴泪都没有流。或许是时间抚平了一切,李敬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向手背的注射点。

杨泽雨的扎针技术非常好,甚至没留什么痕迹。他收好东西,挑起眉毛,评价道:“胆子也太小了,你成年了吗?”

李敬池想狠狠给他一拳,唐忆檀却威胁般道:“泽雨。”

杨泽雨耸耸肩,没有多言,换鞋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道:“忆檀,那个瓷瓶别忘了啊,改天让毛路送到我爸那儿。”

作者的话:

同步更新两篇np实在太累了,感觉有好多人在脑子里围着跳舞(晕倒)

第十三章支票

人走后,唐忆檀才道:“朋友,学医的。”

李敬池点点头,没再说话。温暖的卧室内,静谧充斥着每个角落,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人,唐忆檀觉得有些好笑。

他居然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李敬池肤色很白,脸颊因为发烧带了些红。唐忆檀将手伸出,像是想抚摸李敬池的脸颊,但在下一刻却又突兀收回了。他垂下眼睫,帮李敬池掖好被角,关了台灯,低声道:“睡吧。”

就在他要关门离去时,躺在床上的李敬池突然动了一下。

“唐忆檀。”李敬池叫他,“谢谢。”

门外的灯光在唐忆檀手腕的表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直线,在地板上为两人划分出界限。唐忆檀的脚步一顿,轻轻关上门,而屋内的李敬池也合眼睡去。

经过刚才一阵闹腾,窗外的台风似乎小了些,原本噼啪敲打窗檐的雨水也变为缓慢流下的泪痕。倾斜飘摇的世界迎来了平静,唐忆檀站在书房窗边,沉默地关上手机。

回忆涌上心头,李敬池签约当日,柳瑾挂断电话,叹了口气:“你签他图什么?就算再有星相,这种性格迟早要吃大亏的。”

唐忆檀放下资料卡,言简意赅:“蔚皇缺新人。”

“这是理由吗?”作为多年的合作伙伴,柳瑾是公司中为数不多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