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生活过几年,自然清楚这种细节。
闻言,李敬池终于抬头:“他人呢?”
“……”毛路道,“生病了,在镇上的医院。”
李敬池对唐忆檀生病毫不关心,不咸不淡道:“那真可惜,没机会把咖啡浇在他头上了。”
毛路提着袋子的手一紧:“李先生,唐总说如果不送到您手上,我就不能回去。”
李敬池道:“难得看你这么不懂变通。”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毛路虽然帮唐忆檀把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但终究还是个不善言辞的助理,不能替他追人。三番五次后,毛路放下袋子:“我把东西放在这里,您想喝的话就喝吧。”
李敬池不语,自然也就随他去了,但他没想到的是,咖啡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 全剧组清晨起床采风,毛路拎着十几盒粥在农舍门口送早餐;第三天,李敬池下田拍牛,迎面遇上了抱着果切的毛路;第四天,李敬池累得食意全无,毛路却在晚上送来了荧城私房馆的小炒。
第五天的傍晚, 天空飘起了蒙蒙小雨,唐忆檀本人终于拜访了农舍。细雨如丝,他看着李敬池脚踩泥巴,腿肚沾满黄土,高声喊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他赤裸双脚,头戴斗笠,眼中充斥着满溢的生命力。唐忆檀看着他抚摸着老牛脊背的样子,脸庞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方荨累得直不起腰:“不辛苦不辛苦,还是导演最辛苦。”
他要做导演了吗?失踪的两年里他去了哪里?
然而唐忆檀什么都不知道,李敬池把他当成陌生人,所有事对他守口如瓶。
剧组收工,何彦遥对李敬池努努嘴,示意他看向田边。李敬池回过头,这才发现唐忆檀站在雨中,一身黑衣萧条而孤独,脸颊却泛着红光。这副场景看起来很是诡异,李敬池皱了皱眉,没有理他。
唐忆檀伸出手:“荧城米其林三星的那家法餐,你吃过的。”
看到保温袋上的字样,李敬池想起这家就是唐忆檀生日爽约的餐厅,他一哂:“别送了,我不想吃。”
唐忆檀坚持道:“你说过喜欢吃鹅肝。”
李敬池道:“过家家的把戏还没玩腻吗?之前等你算我有耐心,我现在没空也没兴趣再陪你过生日。”
唐忆檀保持着递出袋子的动作,面上却是怔住了:“我当时去玉城一周只是因为工作,是孟厉派孟知和我谈合同,看场地,这期间毛路和其他高层都在。生日那天他们留我吃饭,我不知道是孟家的聚餐,就被孟知爷爷用婚约的借口绊住了……”
李敬池回过头,只见唐忆檀呼吸急促,脸上泛起不明显的低烧潮红,“我没有爽约。我拒绝了和他们合照,一口饭也没吃,连夜走高速赶回荧城,只想在十二点前见到你,因为我答应过你要陪你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