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编:修了一下文,最近太忙了忙得脑子都枯竭了写不出来一点……

十二、

门板吱呀,孟子卿掩上门,抬头看向静静坐在床边的易檹。

“你是如何发现的?”

“太明显了。”易檹仿佛叹息着说道,“她没见过真正的高手,那些藏拙于普通人来说已然足够。”

气息、脚印,凭借仅仅本能一般的反应便能躲开他的试探,相比之下孟子卿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一本随意翻阅的书。

孟子卿沉默不语,一步一步走至易檹身前,遮住桌上跳跃的烛光,在易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居高临下地俯视,轻声质问道:“为什么骗她?”

指的自然是以孟家人作要挟一事。孟子珏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孟子卿,少女脸上仍然忿忿不平,询问兄长的话语中也掩盖不了担忧。孟子卿听后无甚反应,只是平和地先宽慰了一番着急的小妹,将人送回房休息后便找了易檹。

易檹与孟子卿之间的空间逼仄而压抑,易檹丝毫不为之所动,闻言甚至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眼睛弯弯像是新月,嘴角上扬的弧度是如此真实,看上去高兴极了。他伸出手去够孟子卿的衣角,拉扯着晃来晃去像是撒娇,语调轻俏:“子卿如此笃定我是骗她的?”

“万一是真的,我真的不安好心,又如何?”

孟子卿抬起手,双手缓缓地落在易檹的颈间,手掌扣住他的脖颈,拇指轻轻按在咽喉处,温柔地握住了易檹的命门。

掌心环上了他的脖颈,化作滚烫的桎梏,生命付于他人之手的异样感让易檹忍不住瑟缩脖子,后颈不知不觉爬满一片细小疙瘩。反击的本能在蠢蠢欲动,但他强忍着,任由孟子卿将他握在手里。

“你说过不会伤及无辜。”孟子卿垂着头,用拇指顶着易檹的下颌迫使他抬头,指下是一层薄薄的肌肤,遮住易檹的筋血肉骨。杀人这种事,需要的也只是一丝勇气,尤其是现在这样,诚然他学艺不精也能如戳开纸糊的窗户一样轻而易举地在易檹脖子上留下两个血洞。

“我信你。”孟子卿只是按了按,拇指在软腻的皮肤上不轻不重地刮蹭了两下,又轻轻揉了揉,“你会吗?”

如若不信,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将人带回家中。

易檹觉得自己不应该,但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因脖颈上扩散的麻痒而加速跳动,气血之盛甚至让他感到些许头晕目眩,连指尖都在颤抖,这是一股冲动。他的呼吸突然沉重,脸色酡红,抬手拉住孟子卿的手腕,气息略有不稳,艰涩地说道:“不会。”

易檹顿了片刻,又开口道:“我自小心性有缺,不若常人,但手刃之人无一不是作奸犯科之辈。”

他抬头望进孟子卿的眼里,心口发痒,恨不得把心剖出来,一字一句地坦白,好让孟子卿看个明白。可越是急迫,说出的话却越少,又好像在奢望即使他不说孟子卿也能懂得那未尽的弦音。

孟子卿有些讶异,但这解释和问的也不是一回事儿。

他哭笑不得:“那又何必用这种说辞吓唬她。”

易檹的睫毛扑扇,眨巴着眼睛仰望着孟子卿:“顺其自然?”那当然不是顺其自然,温和的办法多的是,只是他太看不惯孟子珏罢了,既然有办法膈应她又何乐不为。

孟子卿姑且信了,无奈地叹气松开易檹的颈子,易檹倒是趁机将他的手捞住,握在自己手里不给松开。

孟子卿见状也不挣开了,由他牵着手,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说道:“我被师傅捡回家时早已记事,我本不是青州人,那时赫州水涝我被生母一路护着逃到了青州,我原本也有个妹妹,但被生父瞒着母亲卖给了别人,母亲知道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是后来她倒在了逃难的路上,还是师傅替我安葬的。说来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