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自然感受到了衣物传来的拉扯感,他眼皮跳了跳。
“这,这……不敢当,不敢当。”孟坚语塞,难得听人奉承,就连如何回复都不知道,吱唔半天憋出一句推辞。
易檹见目的达成,也不愿再多说,含糊两句放过了孟坚。
“檹此次前来叨扰其实有事相求。”易檹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从怀里掏出易闻写的拜帖,“我与孟大哥……”
孟子卿听到有自己的事,内心不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上前按住易檹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接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他与我一见如故,只是折花会相聚时间太少,临行时都不舍得,我便邀他来家里做客游玩几天。”
易檹被阻了动作,听到他的话倒也没说什么,一句“舍不得”便让蠢蠢欲动的情绪消弭于无形。
“这样,这样啊!”孟坚恍然大悟,又为难,“难得大娃有朋友到家来,却没什么能招待你的。”
“大娃?”易檹挑眉,听到了话里陌生的名字。
“对对,我一个粗人没什么文采,从前便叫的大娃,而且贱名好养活,都是后来找了县上的书生才取了子卿子熠子珏这三个名字。文绉绉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孟坚解释道,全然不管一旁一脸尴尬的孟子卿。
易檹忍俊不禁,看着扶额的孟子卿,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很可爱。”
孟子卿只好打断滔滔不绝的孟坚:“易檹第一次来,我总得带他去周围看看。”
孟坚听了连忙称是,孟子卿急忙拉着易檹逃出了门,也确实带他在周围转了一圈。俩人在外散步闲聊消磨时间直到傍晚,附近的民居都升起袅袅炊烟,空中飘来丝丝饭香,这才转身回了家。
晚饭只是简单的饭菜,今日是孟子煜操刀,因为易檹来而难得多了一壶浊酒和一道荤菜。浊酒是自酿的,荤菜是孟子珏上山打来的。
虽说孟子卿并非孟坚血缘亲生,但是他俩不胜酒力的毛病简直一脉相传,孟坚喝了两口就开始脸红说胡话。
今日孟子卿回家,他开心,看着孟子珏,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一本正经又醉醺醺地对着孟子卿说:“翻过年二妹就快十五了,你俩的婚事儿也该早点办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子珏。”
“子珏嫁给你我放心,免得给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混小子给欺负了去。”
“咳咳、咳!”孟子卿被呛得咳嗽,孟子珏也一脸愕然又哭笑不得。
孟子珏正值豆蔻,也是一般女子该许配婚嫁的年龄。孟坚平时就挂念着,这一喝酒更是憋不住了,直接了当地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孟子卿心感不妙,立马转过头去看易檹,果然看他敛起了笑容,神色晦暗地盯着孟坚。好在其他人都被孟坚吸引了过去,未曾注意。
“老子我时日无多喽,你们早日成家早日让我抱上大胖孙子,也让我到时候走得安心。”孟坚咕哝。
孟子珏坐在一旁脸色不好看,却也只能沉默地坐着;孟子煜年岁同孟子珏一般,但还未到谈婚论娶的年龄,觉得气氛不对但也不知说些什么。
孟子卿却是有些恼了,毫不留情地呵斥孟坚:“我看你真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