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也害怕自己不小心会说漏了嘴,将怀疑季忱渊一事也全盘托出。
他尽量斟酌字句,在不隐瞒的情况下,忽略了封祁最后讲的有关季忱渊一事,只将二人所谈江意绪、萧别话与玉坠一事讲出。
季忱渊仔细听着,到玉坠一事上微微滞愣。
他问:“他们是知道这玉坠有何特殊作用,才想来夺取的吗?”
薛言淮:“不知道,我……已经令他去问了。”
季忱渊道:“若他是与他们一起骗你的呢?你想过没有?”
一日之中信息实在太杂太乱,薛言淮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再多了,只道:“我没有完全相信他,只是,能多得一点消息也是好的,除了他那处,我本也就是要找母亲问询一遍的。”
他不愿再与季忱渊一起待在这令他变得压抑的环境中,当即起身要走,季忱渊未再说什么,跟在他身后,一道出了门。
此时天色已晚,季忱渊取了一只灯盏,跟在薛言淮后方,为他照亮前方夜路。
他二人被仆役拦下,道前方是夫人所居之处,宾客不便打扰。薛言淮险些忘了自己如今换了张脸,连连应声,转而寻了个法子,隐去身形,留季忱渊在屋外等候,独自摸进了傅微荷房中。
自小母亲便爱在烛下读书,今日却绣着女工,薛言淮悄然凑近,低头看去,才知道母亲在为自己做着儿时穿惯的小衣。
他现出身形,唤了一声母亲,傅微荷手一抖,吓得针线要落在地上,被薛言淮抬手稳稳接住,递回到母亲掌中。
唯有母子二人独处,他才算真正放松,靠在傅微荷怀里,温声道:“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不就好了,母亲要小心眼睛。”
傅微荷缓过了劲,蹙眉轻责:“哪有学了些术法就这样吓母亲的,”手上却爱怜地摸着薛言淮脑后发丝,道,“你一向穿惯了母亲做的,何况这么久才回来一趟,为你做衣服,是我自己开心。”
薛言淮顺着她眼光走去,打开箱匣,看见了这几年间,傅微荷陆陆续续给自己织就的衣物鞋子。
“母亲一向这么好。”薛言淮又开心了,又想起自己为何而来,刚要发问,傅微荷突然道,“白日那个与你一起回家的人,是谁?”
薛言淮半启的唇口骤然就哑了声。
他与季忱渊关系实在难以解释,别扭半天,才道:“只是一个朋友……”
“不许骗母亲哦。”
薛言淮懊恼,为什么每个人都能轻易知道他在骗人?
似是看出薛言淮所想,傅微荷摸摸他脑袋,笑道:“我们阿淮撒谎的时候,总是眼神闪烁,声音低微许多,谁都能看出来。”
原来如此,薛言淮暗自咬唇,忿忿道:“我下次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