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着谢霄,也毫不吝啬在季忱渊面前表现。季忱渊面上如常,语气散漫,夜间却一定要将他操弄得瘫软,流着泪骂他打他,又被拢在怀间,在念着“师尊”二字的微小话语中睡去。
年年如此,倒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薛言淮不给他真心,无论再亲近,都像挡着一层高高的墙,将两人心房隔绝二侧,除却肉体,再无其他。
可如今转念想来,季忱渊与前世对他似乎并无差别,薛言淮回过头,刚想叫他去看前方街头戏台,甫一张口,被塞入了一块带着温热余温的梨花酥。
季忱渊眼神微垂,好似并不在乎周遭喧嚷吵闹。他活过百千万年,怎样的世间都已经看得厌倦,离开栖冥城,也不过是想陪着薛言淮,或看山水景色,风土人情,或陪他吃尽各地菜肴,解决惹下的一个个祸端。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薛言淮一个人身上。
薛言淮咽下糖酥,愤愤瞪他一眼,道:“我是让你走快点,前面戏台在表演!”
季忱渊应了一声,并不在意他口中戏台与表演,只慢悠悠道:“那出戏至少一个时辰,要不要再买些?”
薛言淮懒得和他继续讲话,轻巧钻过人群,来到戏台下方。又嫌面前几人挡了视野,转头看向季忱渊,下一瞬,便被托着腿根抱上肩头,行至最后方,不遮挡他人情况下清楚地看到了前方表演之人。
台上正演着一道洵城以北的特色曲儿,讲一位叫秦姑的女子本是妖物,却爱上人间书生,历经三世情缘方得善终的老套戏码。虽老套,耐不住老人爱看,小孩爱看,便一轮轮地演,随流传渐广而改编成各式版本。
薛言淮其实也并不是第一次看,可他喜欢听曲儿,也喜欢那化了浓妆的表演,更台下喜欢叫好叫座地喝彩声,于是手中捧着糕点,一边品食,一边看着表演渐入高潮。
他看得正起劲,季忱渊忽而问道:“淮淮,你相信前世今生之事?”
薛言淮目光还落在戏台,心跳忽而一窒,心道是不是季忱渊发现了什么,隔了许久,才装作无意回道:“你说什么,太吵了,没听到。”
季忱渊用的是颅内传声,薛言淮却自己心虚得忘了,季忱渊倒不介意,重新复述了一遍问题。
薛言淮动了动嘴唇,已然有些心慌,匆忙咬下一块糖糕,嗓音黏糊不清道:“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随意问问,”季忱渊道,“你不觉得吗,我们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许是前世便真有相约也说不定……”
“没有,你想多了,”薛言淮干巴巴打断,见季忱渊还想说什么,忙用一只带着油花的掌心捂上他嘴巴,道:“不准再问了!”
季忱渊舔了舔他掌心,道:“好。”
薛言淮低头去看,对上季忱渊常年沉金眸色,映照着戏台耳侧灯笼,似是跃动着一缕火光的双瞳。
这一夜始终热闹,二人看完了戏,又去小店买着新奇玩意,吃了冰酪点心,最后坐在一间露天酒馆中,听修士聊着近日逸闻趣事
哪处哪处仙境的大能又突破了境界,武林盟的盟主被发现与朝廷私通,郡主为了心上人一道私奔……
薛言淮乐此不疲,直到听一粗犷声音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当初云衔宗上人人敬佩,旷世无双的清衍真人,如今身在何处?”
有人应道:“不是说清衍真人已经离开云衔宗了,这我们怎会知晓?”修真界秘事本就引人好奇,大多修者难得闲暇聚此,这下便勾起了兴致,打趣道:“你若知道,那倒是说来听听。”
薛言淮闻言望去,见一身形彪壮男子正侃侃而谈:“我是南诏生人,前几日家中传来消息,说采集灵药时,曾在边陲之地见到了清衍真人。”
薛言淮悄悄竖起耳朵,抬眼看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