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委屈,一点点穿好衣物,失落离去。

涯望殿再次空无一人,谢霄以手扶额,眉心紧皱,书册翻阅两页,又重重摔回案上。

薛言淮到云衔山下的集市上买了一坛又一坛的酒,装在储物戒中带回云衔宗,等入了夜,便自己一个人不停地喝,喝完一坛砸碎一坛,又破口大骂,惊得仅有几个路过弟子也避而远之。

谢霄坐在石桌对面,静静陪着薛言淮。

月光洒落在他侧脸,谢霄已不记得,在结契大典后,他曾多少次梦见过薛言淮这副模样。

安静,乖巧,目中再无他人,心心念念的只剩下一个谢霄。

明知无法触碰,他还是伸出手掌,将将靠上眼睫刹那,忽而被一只冰凉的手心握上。

薛言淮慢慢抬起头,瞳珠被濯洗得干净澄澈。

“师尊,”他将脸蛋靠在谢霄掌中,喃喃道,“你是我梦里之人吗?”

薛言淮能看到他,也能碰到他了。

谢霄感受到指尖处传来的触感,连他自己也有些恍惚,直到湿凉凉的水意蹭在手心,薛言淮望着他,双眼哭得红肿。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他自暴自弃地问道,“师尊,我到底哪里不好?”

谢霄不可置信地望着薛言淮,指尖处微微颤着。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到过薛言淮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很好。”

薛言淮似乎不满他这样久才回答,催促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谢霄垂下眼眸,答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你骗人,你就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