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薛言淮记忆,自然也知道配方,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陷害?

薛言淮的脑子一向不擅长去想太过,他安慰自己,就算如此,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下出的毒,自己也死不承认,又凭什么能认定是他?

季忱渊看出他心乱之意,道:“反正事端也已解决,不如我们先行离去吧。”

薛言淮摇头:“那这不就显得我们落了下风吗,何况……谁知道他目的是什么,万一此事不成,又想其他呢?”他抓着季忱渊衣摆,追问道,“有没有办法,在此处彻底解决了他,这样以后也不必再为此苦恼了。”

季忱渊摸他的脑袋。

“我会想办法的,但在这之前,还是先不要出头。”

薛言淮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愤愤然将他推开,重新扑到了榻上。

本以为此事只一小插曲,可不过一旬,城中之人便陆陆续续中了此毒,且每日症状愈加严重,有体弱之人,竟已到了毒发的最后阶段。

也是此时,薛言淮才明白萧别话究竟在做什么。

一开始的那伙人只是个引子。

他的确不能直接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薛言淮下的毒,可他却想用一个城的生命去逼薛言淮解毒。

他并非想要陷害自己,而是要逼自己出手,主动承认当初下毒杀害那伙人的是他,而今对整个浔城下手的人亦是他。

施下解药与否全在薛言淮一念之间,他可以选择救人,也可以选择弃城而去,同样没有人会知道是薛言淮曾经下过的毒。

薛言淮只冷冷发笑,道:“我这么自私的人,萧别话怎么会以为我愿意令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去救人呢?何况下毒的人根本不是我,我也不会有丝毫愧疚。”

季忱渊并未说什么,只告诉他:“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为己为人,都没有错。”

他一直坚持要在栖冥城揪出萧别话,可此刻却有些犹豫,趴在窗沿往下望了许久,才道:“不然……我们回去吧。”

季忱渊应了一声,将薛言淮抱回屋中。

他去收拾行囊,薛言淮突然发问:“你怪我吗?你是曾经的应龙,从前也是为了人族征战,可我却不想救他们。”

季忱渊道:“可这些并不是你所为,只是被用计谋去针对,我知道,你没有想对城中人动手。”

薛言淮答道:“是……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个下场,那我便是什么都不管,也没有错。”

“害人的本来就不是你,就算不是这种方法,也有千千万万种法子,”他凑上前,看到薛言淮有些发怔的目光,戳了戳脸蛋,问道,“还不走?”

若乘龙而行,返回栖冥城不过半日,薛言淮临行前,却一反常态驻足许久,随后道:“走着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