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引魂灯无法点燃,怪不得他寻觅了无数方法,也聚不起一点故人元神,于他而言,此刻才更像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境。谢霄握着薛言淮的手腕,指腹在细白的皮肉上压出红痕。

二人这般对视着,谢霄去了他面上遮挡,见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曾千百次惊扰他思绪的脸庞。

他抬起手,想去触碰薛言淮,堪堪触及之时,一声清脆拍击声,他的手掌被重重打开。

轮到薛言淮,送给他不起一丝波澜的目光。

傅微荷一惊,显然未料到孩儿会做出这番举动,二人是师徒,谢霄又曾护下薛府,无论从哪处说来,都不该如此行事。

她正要阻止,谢霄却摇摇头,示意无事。

薛言淮道:“母亲,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傅微荷仍有些担心:“阿淮,真人当初……”

“母亲,”薛言淮打断她,极力保持着面容,轻声道,“我可以解决,这是我的私事,您先回去吧。”

傅微荷抿着下唇,看向谢霄,又看向薛言淮,最终回身入屋,将庭院留给这数年未见的师徒二人。

至此,乱事稍平,薛言淮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方才尽力忽略的些许感觉便被更加放大。

他的额心烧灼,金芒显露,那是谢霄从前曾对他施加的印记,被暂时屏蔽数年后,在遇见谢霄的第一眼便再次发挥出了原本功效。

他湿了。

像是三年前最为惧怕的那些时日,谢霄只要靠近,只要与他触碰,身体便会克制不住地发软烫热,呼出的气息也变得急促,除却发硬的性器,连绵不断的水意从尽力闭合的穴缝中泌出,几要将亵裤打湿。

他无法控制这股感觉,更无法控制想要被进入身体的难耐。

他恨死谢霄了。

薛言淮凶恶瞪着谢霄,怕自己出口便是腻软的轻吟,大声喊道:“不准跟过来!”一面小心翼翼向后退去,脚跟撞到地上昏晕中的封祁。

谢霄问:“你怕我?”

薛言淮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谢霄却面容冷厉地朝着靠近,每走一步,薛言淮便觉察到更为迸发的情欲,他齿关咬得发颤,抬起手中长剑,直直指向谢霄。

“为什么?”谢霄问。

薛言淮粗粗喘息着,眼中愤然。

他怎么好意思问出这句话的,怎么敢问出这句话的。

谢霄上前一步,要握他的手,薛言淮一惊,向后退去两步,喝道:“别碰我!”

谢霄有些发怔,被抓得发乱的白发落在肩头。

许久,才缓缓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我找了你很久。”

薛言淮“呸”了一声,骂道:“假惺惺,你别跟着我。”

谢霄垂眸:“你我是道侣。”

“滚蛋吧!谁想和你当道侣,”薛言淮再也受不了了,连和谢霄多待哪怕一刻都浑身难受,既已明示到这个份上,索性摊牌,咬牙道:“你早就想起来了,你早就知道了,那一剑刺得开心吗?你就是希望看我痛看我死不再纠缠你,现在如你所愿了,又来口口声声装什么仁义道德!”

谢霄道:“我并非想置你于死地,那日也……”

“住口,”薛言淮恶狠狠道,“谁想听你解释,你爱怎样怎样,与我无关。”

谢霄问:“那日典礼话语,也是骗我的么?”

“那不然呢?”薛言淮不露痕迹再次后退一步,发恼,“你不会真以为我还是对你情根深种吧,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好了?”

他本想将旧事一一拿来控诉,可季忱渊还趴在他腕间,地上又有个不知死活的伤号,两项权宜,只道:“你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