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话立在半空,一步步朝这只巨大而威严的黑龙而去,他每行一步,龙身便挣扎得越发厉害,尾鳍搐动,龙头抬起,又重重坠下,喘息声如风卷,粗沉急切。
他半抬眼皮,只堪堪露出半只金色眼瞳,艰难地用余光去看薛言淮,像是被一只无形手掌扼住咽喉,却不愿失一点尊严,高傲地撑着身体。
薛言淮心如擂鼓,眼中湿润,他再次拿起剑要上前,却被一直在旁侧的江意绪用剑柄挡下,神色端然,道:“薛师兄,数年不见,不如你我二人再行切磋一次,如何?”
薛言淮眉尾一抬,握紧剑鞘,砍劈而上。
他顾着想去帮季忱渊,加之多年对江意绪愤恨之心,出剑利落刚厉,内劲稳健,招招要害,毫不留情,剑光交汇之间风沙弥漫,剑身碰撞铿锵,一冰一火,穿插交汇,剑芒四溢。
这三年来,季忱渊仍旧在不断的给他灵力,这也是他一直以为季忱渊一定会恢复的原因。江意绪取了他的机缘,却依旧不如他修为,被连连逼退数下,额上冒出冷汗,唇色发白。
薛言淮手中剑气清寒,灵动却狠厉,挽剑如春风化雨,疏中有密,江意绪一个失误,便被利刃穿过肩头,鲜血淋漓如注。
“不自量力,”薛言淮冷冷道,“你也配与我争抢。”
江意绪召出法器催动,阖上眼,复又张开,嗓音平静,带着淡淡嘲弄:“师兄,你还是只在意这些,实在目光短浅了些。”
薛言淮就是恨江意绪装作大义模样,再次聚灵,立剑欲起,却被那不知何处而来的法器威压生生逼退,四肢痛乏,险险支撑不住之时,那股灵力却忽而如急速退却。反倒江意绪痛哼一声。原是一刻石子自远处击来,生生敲在他关节之处。
手腕被重震后长剑脱掌,法器亦同时落地,骨碌碌地滚在薛府一侧花圃边。
江意绪抬头看去,封祁手持一柄泛着乌蓝森光重剑,正稳步踏来,周身灵流覆体,行过之处带起轻震,压迫悍然,令人心生畏惧,无故胆寒。
江意绪擦去唇角鲜血,轻望去封祁方向。
“萧兄劝我莫要太过信任你,我却实在相信他话中你我结局,本以为,你会与我站在一起的……”他叹了口气,道,“原来,那也并非必然。”
封祁抓住他话中语句,不解:“什么结局?”
江意绪看一眼薛言淮,再看一眼封祁,忽而发笑。
薛言淮意识到不好,正要阻止,江意绪已然快他一步:“若没有他,你喜爱之人,原应是我才对……想来,他并没有告诉你,我们曾经,也是并肩而立的。”
到现在,江意绪还依旧保持着这副端人正士模样。
不可否认,江意绪眉眼生的温然,言语真切,恭而有礼,无一丝矫揉造作,又向来明事理,应当少有人能抵挡他的示好。
算了,说便说罢。
他看向封祁,心中想道:“若他临阵倒戈,那便将这狗东西与江意绪一道砍了去,左不过多一个敌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封祁回望他,剑上煞气腾飞,问:“你之后会与我解释吗?”
薛言淮道:“不会,你若要杀我,那便与他一起就是。”
封祁转回头,听见江意绪声色已有些急促,道:“你辛苦这些时日,嘴上说替我查看薛府,借机问萧兄打算,幸好,还是留了心眼,能令你知道的,便也不是什么多重要东西。”
除了知晓萧别话一点能力,封祁确实一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想到薛言淮因此一直嫌恶他,气便更不打一处来。
他没有再给江意绪喘息之机,持巨剑闪身而上,只一霎,便令勉强聚起阻隔的江意绪击飞数十丈,下一式乘胜追击,剑身平劈,是要取他项上头颅而去。
江意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