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渴求的,明明你能做到却吝啬给予的是爱啊。
也许她终其一生也不明白什么叫作「爱」,所以,她不懂爱自己,更不懂如何爱我。
妈妈下葬那天,来了个我意料之外的人。
谢牧羽的父亲谢叔叔。
11
说来阴差阳错。
我妈死后不知道谁传出谣言,说我是她乱搞生下来的小孩,于是很久没打架的谢牧羽拎着钢管满身戾气从街头问到巷尾,然后一下子砸劈了牌桌,打了人。
谢父闻讯,怒不可遏赶到小镇。
却看到了我母亲的葬礼,熟悉的名字,以及我。
他和我妈妈是大学同学,和我那从商的父亲也有过生意往来。
所以格外叹息。
原来,曾经我妈妈是音乐学院高材生,我爸是刚刚接手家族生意的富二代。
多么美好、充满希冀的开端。
可惜后来我妈生下我,本来就不好的身体越来越糟,她身材走形,无法再弹琴、跳舞,站在引以为傲的舞台上,于是脾气越来越坏。
医生说她恐怕以后都不适宜生育,我爸那边的长辈自然是不满的。
最后闹得沸沸扬扬,不欢而散。
谢翰叔叔是眼见我妈妈从灵气四溢的舞者,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怨妇的。
可是和我一番交谈,又令他喟叹:「好孩子,你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得吃多少苦呢?我家那两个但凡有你一半的胸襟,也不至于跟我闹这么多年。」
我却认真地看着他,反驳:
「谢叔叔,忍让不是美德。
「我的忍耐是因为从来没有退路。我今天之所以能站到您面前,是因为我足够幸运,我没有成为被暴力打垮的万千之一,也因为牧羽哥和一纯,他们给我的爱。」
最后谢翰花钱摆平了谢牧羽捅的娄子,本来也是几个无所事事的赌徒散播谣言,正好和上面打个招呼,我们那里的几个不正经的牌馆就被封了。
我在医务室看见了满头是血、浑身绷带的谢牧羽,不敢想象他这一架打得有多凶。
一步,两步,我走上前。
他目光有些闪躲:「好好的来医院这地方干吗?去去去,回去看你的……」
然后猝不及防被我抱住。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他的头发里。
「谢牧羽,你疼不疼啊?
「万一出事了呢?
「那些人是赌徒,是赌红眼了可以不要命的,你不是啊,你有大好前程,你有一纯……」我哭得停不下来,「你为什么让我这么担心呀?呜呜呜……」
他在被我抱住的瞬间就僵了。
然后,就像最初见到我,还是十二岁的小豆芽菜一样。
开始慌了手脚。
「我这不没事儿吗?好好好,不打了, 以后不打架。」
我哭到鼻涕泡都破了一个, 哭得直抽抽。
「我发誓,好吧,发誓。
「用我爸的全部家当……」
我捶了他一下。
「换一个换一个,用我这张无与伦比的帅脸发誓,以后有话好说, 能动嘴解决的不动手。」
我这才勉强止住。
谢牧羽后知后觉地嘶声。
「我说,微微, 你手劲儿什么时候变这么大?」
「拳击,你教的。」
「行……自食恶果了我属于是。」
12
高考两天,恍惚一瞬。
因为模拟考了太多次,我甚至在走出高考考场时还觉得没有结束。
谢牧羽开车来接我和谢一纯。
那天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