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拽了两个枕头垫在床中间,示意人趴上去。

这种程度的疼,跪趴的姿势太过吃力。

所以让人平趴着,方便疼个畅快。

许扶桑依言趴好。

黑色的树脂棍搭在瘀紫的臀面,有些触目惊心。

但二人都面色沉静。

抬起、甩落。

树脂棍的破空声会更扎实,还未碰到皮肤,就已经显出些来势汹汹。

砸在皮肉之上的声响也带着更深重的威吓。

在足够猛烈的疼痛之下,整个人像是只剩下本能。

许扶桑想哭,于是他哭了。

想喊,于是也便开始喊。

疼、疼、疼。

先生、先生、先生。

他在自己讨来的疼痛里辗转挣扎。

他一声一声地喊着施刑人,却不是为了讨饶、而是从这呼唤中寻求慰藉。

慰藉。

什么时候开始,光是喊一声“先生”,都能让人下意识地心定下来。

苏云卿控制着力度,往皮肤上添着更深的瘀痕,却控制着没抽破皮。

像是深紫色的颜料逐渐往水里倒,伤处的颜色愈发深。

在许扶桑疼到开始控制不住地左右闪躲时,苏云卿收了手。

他刚准备伸手去揉,却听得前一秒还在抖的人,忽然开了口。

“先生……”

“嗯?”

“再打一下,”许扶桑说话声很轻,有些使不上力气,“求您。”

苏云卿干净利落地补了一下,才问道:“怎么了?”

这一下甩在臀腿交接,许扶桑猛得扬起上身,想叫喊,却被疼痛压得出不了声。

等了得有一分来钟,他才答话道:“刚才是四十九,凑个整。”

苏云卿丢了树脂棍,俯身抱住了人,笑道:“这位朋友,这边觉得你这是强迫性思维的表现,建议做个评估。”②

某人在他怀里软了身子,又恢复到平日的状态,只是气势上弱了一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苏云卿挨了骂也没恼,笑着往人背上轻拍了一掌,感慨道,“你啊……”

“你啊”。

这话里藏着太重的宽纵和溺爱,许扶桑听到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关系,怎么能克制得住这些心动和冲动啊,许扶桑想。

就此沉沦吧,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别想。

他闭着眼,分明是失控,却莫名觉得释怀。

这时苏云卿坐在床边,许扶桑面对面跪在床上。

许扶桑的双腿分开、搭在苏云卿的腿两侧,上身靠在他怀里,下巴点在他肩头。

苏云卿伸手掐了掐臀肉,感受到怀里人的打颤。

“还想要吗?”他偏着头,凑在人耳边问。

许扶桑将他揽得更紧,点着头,“还想要,先生。”

亚克力拍被贴上臀面,苏云卿就着这个姿势挥着拍。

藤条和树脂棍打出的愣状肿痕被拍子一下下压平,仿佛揉面团一般、将痛意也碾进皮肉里。

可就是这样的时刻,苏云卿的另一只手沿着脊背,自上而下地抚过,一遍又一遍。

凄楚的痛逼得许扶桑往人怀里靠得更紧,而温和的安抚又太像是一种别样的引诱。

二者来自同一个人,殊途、却同归。

许扶桑卸了力,将身体丢进这人怀里。

苏云卿停了手,这种姿势下他看不清伤痕,于是伸手摸了摸。

肿透了的屁股散发着热意,挨了这一顿不轻的打,皮肉有些发硬。

“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大腿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