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伸出手,没有去扯链条,反而是勾着项圈拉近距离。

他这里的“哥哥”喊得又轻又软,不似此前的讥诮,而是裹满了缠绵之意。

不过,此情此景,这样的柔情只引人胆寒。

果不其然,苏云卿的下一句话就是:“我昨晚的撒娇、恳求、拒绝,哥哥可是一句都没听呢。”

许扶桑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竟忍不住想哆嗦。

更致命的是,对于这样的控诉,他无法认错、也不能保证没有下次。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不论事后的代价有多深重,面对那样的苏云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显露恶劣。

所以,当苏云卿压着他趴回原处时,他没有挣扎,只默默地回忆着前一晚的美好,试图以此抵御接下来的折磨。

许扶桑垂目等待,没等来异物入体,等到的是鼻前的浓辣。

“要么嘴巴吃,要么下面吃,选一个。”

苏云卿板着脸道。

不知为何,许扶桑竟从这面庞之上捕捉到了丝丝缕缕的温柔。

他张口咬住,从握柄处咬断,皱着眉、努力地咀嚼。

是老姜,味道浓郁又醇厚,逸散的汁液又苦又涩,在口中燎动。

很难吃。

不过,许扶桑在认真体味这些苦涩。

他知道这已然是苏云卿放水后的结果。

苏云卿见状,心又一寸寸软了下来。

他一边检讨自己面对许扶桑时的没有原则,一边又自然而然地替自己开脱。

面对这样的人,多给出一些偏袒,也太理所应当。

当藤条点上肿胀的臀瓣,许扶桑乖觉地撅起了屁股。

苏云卿被取悦,连翻动的手腕都染上了愉悦。

尖利的痕迹一道道铺开,深紫色的横条从本就满目疮痍的伤处显现而出。

“嘶……”

许扶桑疼得憋气,恨不得将身下的床单抓烂。

很疼,但他又特别清楚,这还远没到他的承受极限。

他不知道苏云卿是不是真的要打到他难能忍受,来逼他喊出安全词。

遥遥无期的终点,刻骨铭心的煎熬。

当密集的十来下集中敲在臀腿交接处时,许扶桑反手去挡。

“先生……”

“真的很疼……”

疼痛压得喉咙半阖,只能发出一些气声。

苏云卿在床边坐下,揽过许扶桑的身体,往腿上按。

再动手时,落下的是巴掌。

用手将不均匀的伤痕拍平,腿上的人在克制地哭泣。

下手越重,这人便越是往怀里钻。

苏云卿笑得眯起了眼,彰显着此刻的舒适。

“哥哥,喊安全词。”拍在臀尖上的一下,而后是久久的揉捏。

“我还可以……”迟疑的答话。

“喊。”这一声趋于命令。

“……晚安。”许扶桑将眼泪蹭在床单上,咧着嘴笑。

“乖。”苏云卿拉起腿上的人,面对面抱住。

擦眼泪,揉伤。

在按到肿块时唇齿相依,用绵长的吻将疼出的泪逼回。

明明挨了顿毒打,临了的感受居然是幸福和满足。

许扶桑想,这辈子估计得栽在这人身上了。

真好。

许扶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洗澡换衣服之后。

在坐上餐桌、看到“肉松”端出来的一碗姜撞奶时,才急转直下。

“肉松”放下碗,不等许扶桑发难,便转着轮子飞速地回到了角落,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