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桑以头捶床,来宣泄狰狞着的不适。

偶尔疼极,将头埋在枕头之下逃避,而错过了报数的时机。

便换来数十下狠辣的连击,甩在同一处。

“云卿”

喊久了的嗓子有些粗哑,听起来撕心裂肺。

“报数。”

相比较于许扶桑的崩溃,屋内的另一人的话堪称淡漠。

“我、我不记得数到几了……”

许扶桑生怕苏云卿不相信,用一双泪眼看向这人,颤声道:“真的不记得了……”

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次惩戒训练的惩戒师,这是很不寻常的掉链子。

不论是训练还是内部惩戒,作为受刑人,记不清数是值得重新开始的失误。

尤其是在应当报数的时刻。

苏云卿扫了眼伤,再将目光停在许扶桑狼狈的脸上。

他松开按在这人腰身上的手,转而按在了颈后。

手臂并未发力,只是虚虚搭着。

然而,床上的人像是忽然找到了心安之处。

憋回的眼泪,摊平的身体。

在认真感知脑后这只手的温度。

于Alpha/Omega而言,后颈是很私密的位置。

这里的触摸会被加倍接收。

苏云卿用指腹轻按了按许扶桑的腺体,等这人的情绪平缓一二,才移开了手。

“刚才是七,还有最后三组。”

苏云卿重新举起拍子,准备继续。

谁料,某人猛地仰起头,说出口的却不是求情,而是……

“先生,您知不知道,有些文化里,摸腺体是发起性邀请的意思?”

苏云卿闭了闭眼,握着拍子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觉得前一刻生出的心疼毫无必要,这人看起来是一点儿也没有正在挨打的自觉。

“哥哥,我当然知道。”

苏云卿唇角扬起,脸上却了无笑意。

“我还知道,刚刚摸腺体的动作跟性邀请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只是准备把你屁股揍烂的前兆。”

他扯过还准备辩解的许扶桑,右臂发了狠往下砸。

两瓣肉在锤楚之下泛出大圈的白,旋即肿得更高。

许扶桑的手臂被攥死,身体往外躲、又被拖着手腕拽回。

奋力在逃,落在屁股上的重击却异常精准。

二人想起的都是昨晚的交欢。

一人咬牙切齿、只嫌自己的力气不够大。

一人则心虚到觉得自己可能得命丧于此。

“八……错了、啊!我错了”

“九!我不乱说话了……”

在报数的间隙哀嚎,也没能挡住身后毒辣的痛。

“知错?”苏云卿将挣扎的身体按牢,脸上似笑非笑,“我还以为哥哥是生怕我心软下不去手呢。”

“十……”

许扶桑数够了数,以为惨烈的教训会就此结束,正准备开口。

谁知苏云卿端着盘子,抽出原先的姜之后还准备换更粗的一根。

“苏云卿!”许扶桑的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子跪了起来。

又在对上苏云卿的双目之后放低了音量,“先生,求您……”

“这就是求我的态度?”苏云卿撇嘴,看起来很不满意。

他的手捏着姜,托着盘子的指节在盘身轻叩,透着不耐烦,“趴回来,快点。”

“我、我不要……”许扶桑在气势上输了一头,这时的拒绝弱气得像是嘟囔。

“我说,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