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很残忍,分不清是想伤害自己、还是想伤害倾听的人。
“我拿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劲、往身体里塞。”
“很多、很多……”
苏云卿开始笑,可这时的笑有些吊诡,让人心头发寒。
许扶桑憋了一口气,不敢往外吐。
不是怕苏云卿,而是怕命运到了这一步还不肯放过他。
“滑稽的事情是,在那个时刻……我想起的竟然是那个猥亵我的邻居。”
“我那时甚至想,哪怕让他来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也行,总比我一个人待在那里绝望等待要好。”
“我知道这很扭曲、扭曲到荒诞。”
“但我那时的渴望只剩下:被填补、被陪伴。”
难堪的往事被摊平。
苏云卿听见许扶桑哭得泣不成声,内心竟有种诡异的快感。
哭吧。
把我当时没能得到的同情和眼泪都补上。
“杨恬……深夜才回家,看到的是一身狼藉的我,晕在地上……”
“我被很重的耳光扇醒,醒来时大脑还没来得及恢复清醒。”
“我那时整个人又热又躁,我想解释,却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我赤裸着身体,被掐着脖子、从卧室拖到了阳台……”
“杨恬当时……估计快气疯了,他没办法接受他的Alpha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说,你这个下贱坯子,千人骑万人肏的烂货。”
“他说,既然你不知羞耻,那就让大家都看看。”
“我知道,很多时候他对我的愤怒都不是真正朝向我,而是朝着苏晴。”
“我跟苏晴太像。所以他会在我身上撒一些,没办法朝苏晴发的火。”
“实木的棍子,他下手很重。没有分寸、也没有章法。”
“我不敢叫,我怕真会惹来邻居的窥探,只得咬牙、死死地忍着。”
“我挣扎的时候,被敲到了颈后……”
“发情期的腺体,很脆弱……”
“我一抹,蹭了满手的血。”
“他被吓到,丢了棍子,但依然气得厉害。”
“他……他嫌我身上的伤丢人,没有带我去医院。”
“他随便给我拿了些外伤药,让我自己看着办。”
“他说,腺体坏了就拉倒,你这样的玩意儿,也根本就不配当Alpha。”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但凡我惹得他不快,他就会骂我‘欠肏玩意儿’。”
“很荒唐,是吧?”
“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父亲在骂儿子。”
苏云卿此时语声嘲讽,展露出明晃晃的攻击性。
“我后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拿了他的光脑。”
“我想搞清楚,联系不上他的那一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结果,呵……”
“他、在、嫖、娼。”
很轻蔑的语气,一字一顿,揭露着那人的罪行。
“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Alpha’……”
苏云卿深深吸了口气,咽下了嘴边恶毒的话。
“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
“我都很讨厌发情期、也抵触性冲动。”
“讨厌被欲望支配的人类。”
“讨厌Alpha,也讨厌自己是Alpha。”
“腺体损伤之后,我的发情期彻底乱了套。”
“为了逃避发情期,我经常给自己打过量的抑制剂。”
“那个时候,我……我太需要明确的掌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