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我想报警。”
“可我想,如果我的亲生父亲都能轻易倒戈,外人又如何会信我呢?”
喝酒、一杯接一杯的酒。
呛到、咳得双目含泪。
“一般来说,分化期之后的一到三年,因为腺体成熟度的原因,可能会出现生理性的发情期不稳。”
“我……我当时只是模糊地知道这件事,而杨恬根本无暇教我更多。”
“有一天,是周末,我独自在家,猝不及防到了发情期。”
“我翻遍了家,也没找到速效抑制剂。”
“因为第一次的后果,我不敢出门、也不敢求助。”
“我对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恐惧,我不敢相信任何陌生人。”
“我觉得自己特别不堪,我怕求助只会引来更多不善的打量与嘲笑。”
“我给杨恬拨通讯,一遍又一遍,一直都无法接通。”
“转头给苏晴打,被直接挂断。再拨号的时候……就提示号码已被拉黑。”
许扶桑站了起来,走到苏云卿跟前,想抱抱这个蜷缩在椅子里的人。
可坐着的人却猛地站了起来,掐住了许扶桑的脖子,大力地摇晃。
委屈、愤怒。
宣泄而出的暴力,胡乱地撒着火。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抛下我?!”
“凭什么?凭什么不管不顾地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很尖利的嗓音,狰狞、可怖。
但许扶桑没有挣扎。
他只是伸出手,拭去苏云卿脸上的眼泪,而后轻拍着这人颤抖的脊背。
喉间锁紧的手骤然分开,眼前的人将自己重重摔回了椅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
苏云卿用手捂住脸,情绪有些崩溃。
许扶桑蹲下身体,拨开这人挡在眼前的手,柔声安慰着。
“卿卿,没关系的。”
“难受的话,可以在我身上使劲撒气。”
他抱起情绪混乱的人,走到了床边,转身躺下。
扯过被褥,将二人一齐盖住。
柔软的包裹感让怀里的人平稳了些许。
继续讲述会不会造成情绪上的二次伤害?
中途截停是否会被解读为是在拒绝承接?
许扶桑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讲这些会让你难受的话……”
“不,我要讲,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不能讲?!”
怀里的人一开口就带了很重的酒气。
那些积压的冲动与愤懑,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不确定是发情期使人脆弱,还是我当时的性格本就如此……”
“在那一个瞬间我开始恐惧……”
“即便他们很多时候对我都称不上好,但我还是害怕被抛下,我怕他们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之前说过,我小时候的浪漫情绪也好、性幻想也好,代入的都是更偏向于柔弱、依附的角色。”
“在那个无处求助的时刻,因为发情期的性冲动、加上对恐惧的‘性欲化’……”①
“我……”
苏云卿有些卡壳。
“我知道了……”
许扶桑猜到了后果。
他不忍心看着这人继续自我逼迫,想翻过这个令苏云卿难以启齿的节点。
“你不知道!”
苏云卿攥住这人的肩膀,大力地推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