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脱离魔爪,眼看着陈年的旧伤结出厚茧,他本不想再管。
毕竟,经年累月的积攒和恶化,已经让此处残败不堪、积重难返。
重新清理的过程太痛,不如放任伤口烂掉。
许扶桑心疼于他的痛苦,却也耐着心去尊重他的选择。
但武延韬的话提供了另一个视角。
这看起来棘手的沉疴痼疾,或许在客观意义上,没有那么难以处理。
这并不是否认自己的负面感受,也不是在否定被创伤困住的自己。
而是想提醒自己,或许此处的“固着”并不是贪恋于自我折磨,而是有着更深层的渴求。②
苏云卿摸到了思绪,但大脑实在困倦,于是靠在许扶桑肩头合上了眼。
“哥哥,陪我睡一会儿……”
许扶桑闻声,轻点了点头。
苏云卿睡着之后,武延韬又来过三趟。
见屋内信息素的浓度逐次锐减,这人颈后的腺体也退了热度,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晚饭时,苏云卿的情况已经趋于平稳。
于是,在众人的邀请之下,他贴了阻隔贴,在餐桌上和大家一起用餐。
秦迩煎的牛排、配上陆时安煮的意面。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端盘子、拿餐具,围着桌子坐下。
“今天……很抱歉,耽误了大家的计划。”
在晚餐开始之前,苏云卿正式地向几人道歉。
“放心,没耽误。”谢栖衡大口往嘴里塞着意面,吃得狼吞虎咽。
“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安分下来,今天又是让我堆雪人又是要我搭雪滑梯。结果折腾完了把我撇一边,他们倒是玩了个开心。”
“哎呀衡哥,就当锻炼了嘛。”
陆时安见这人扫荡式进食,将自己那一份意面也送到了对方眼前。
“谢谢衡哥。”林越笑得讨好。
他身旁的秦迩听见这称呼,眼皮一跳,默然扶额。
林越又转过头,安慰脸上还挂着歉意的苏云卿:“没关系啦,旅行就是这样的嘛。有变数和意外才好玩。”
“我跟你说,之前有一次,武延韬这狗东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出去跟别人拼酒。”
“他本来酒量就差,那次又喝了特别多,当晚就爆发了急性胰腺炎。”
“我们几个轮流在医院照顾了他一星期,别说玩了,每天两眼一睁就是伺候他。”
夏野闻言看向武延韬,目光中带着探寻。
武延韬难得露了些心虚,他摸着鼻子,赶忙将棘手话题甩回。
“林越,你怎么不说你之前吃变态辣火锅,闹得急性肠胃炎发作,让我们三天三夜不得安生的事情呢?”
“你自己吃不了正经饭也不让我们吃,半夜把大家都喊起来听你一边哭一边报菜名。”
这下,秦迩也开始打量林越。
瞬息之间,饭桌上的氛围变得剑拔弩张。
“你非要见义勇为,最后演变成互殴,让我们全都被警察扣下审问!”
“节假日你硬要去逛景区,人多到我们差点都因为踩踏而死在那里!”
“你半夜做噩梦舍不得喊醒小野,结果把我和秦迩的房间门敲得震天响!”
“你睡过头了搞得我们都没赶上航班,硬生生从清晨等到半夜才出发!”
……
他俩互相揭短,反倒让苏云卿的意外显得太过“平平无奇”。
最后是秦迩和夏野听不下去,一人捂一个,将这两人手动“闭麦”。
桌上冷不丁安静了下来,正小口吃着牛排的陆时安摸着下巴,引了个新话题。
“其实,还在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