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效还是长效?”
“……”苏云卿在沉默,低垂的眼眸躲闪着,最后停在了许扶桑攥紧的手上。
“那就是长效。”武延韬快速下了结论。
“再上一支也是长效?什么时候打的?”
“是……三个月前。”
“不好意思,我需要确认一下,你打的长效是一年、三年还是五年的?”
“……”苏云卿的眼神里裹上了些祈求。
“我知道了。”武延韬心里有了数,没再继续追问。
“之前有就医过吗?医生怎么说?”
“……”仍旧默不作声。
武延韬忍不住“啧”了一声,用手背贴了一下这人的颈后。
他双手插兜,语声轻缓却正式。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你现在处在一个恶性循环里。”
“腺体损伤导致信息素混乱,信息素混乱所以试图用大量抑制剂加以控制,而滥用抑制剂又加剧了腺体的损伤。”
“长此以往,你的发情期只会越来越混乱。”
武延韬一边说着,一边瞥了眼身侧黑脸的许扶桑,暗道:“你也有今天”。
“腺体的损伤绝大部分都是可以治疗的,就算无法治愈也会有控制的办法。”
“我的建议还是,早就医早解决。”
“那现在……?”许扶桑拧着眉。
“先打一支抑制剂增补剂,控制住这一次发情期。”
“回中央星之后记得要及时去检查和治疗。”
武延韬从医药箱中翻出一支药水,熟练地抽取、注射。
见屋内的气氛凝重,武延韬出言安慰。
“其实……不用这么担心。不管是腺体、信息素还是发情期,都是特别小的问题。”
“从蓝星纪年研究到现在,该攻克的技术难题基本上都攻克了。”
“哪怕是你自己信息素闻腻了、想摘了腺体换个人工的用用都很容易。”
他的语气太轻漫,惹得二人都惊讶地朝着他看。
武延韬却只是耸了耸肩,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当年,林越发情期请假,法西斯带教硬是不批。”
“他打完速效、贴着阻隔贴,白天办完了八个住院,晚上还被逼着接夜班。”
“他一生气,给自己一次性推了七针诱导剂。”
“差点腺体衰竭……”
“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
武延韬讲完了话,东西一收就麻溜走人。
留下许扶桑和苏云卿在屋内僵持。
“对、对不起……”
漫长的缄默之后,苏云卿先开了口。
许扶桑在床边坐下,长长地吐了口气。
想发难、但又默默咽下。
他揽住苏云卿的肩膀,将人圈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背。
“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觉?”
苏云卿将脑袋埋在许扶桑肩头,头一偏咬上了这人的腺体。
他或轻或重地啃着,有些心不在焉。
而许扶桑对此展示出了极大的纵容。
“都是特别小的问题”。
武延韬的这句话在苏云卿脑内兜兜转转,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他心中酸涩,眼泪不自主地往下落。
他感受到了身后手臂的收紧,他不管不顾地将眼泪蹭在了这人上衣之上。
苏云卿很清楚,这道心豆く丁く推く文口的伤,最开始出现时,还只是一个豁口。
但这个豁口经历了粗暴的撕扯、残忍的对待,结了痂的口子又被三番四次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