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韬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夏野,一齐靠在护栏上吹着海风,享受惬意时光。

“你们单位有你真是离完蛋不远了。”

林越拿着陆时安的摄像机四处拍摄,祈祷着某处能忽然有鲸鱼探头。

“完蛋了我就只能回去干老本行了呗。”

武延韬此刻放松过了头,某些答案全凭下意识在往外冒。

“那干嘛还要等,直接回来啊,小野都替你守了那么久的烂摊子了。”

林越在远处的海面上捕捉到了翻腾的影子,快门按个不停,说话也没了遮拦。

很漫长的沉默。

等二人意识到时,周围的几人都停了动作,盯着他俩看。

夏野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武延韬的手,武延韬朝着这人笑,轻摇了摇头。

感受到气氛的僵滞,他不免有些无奈。

当年闹得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眼下还变成了不能谈论的禁区?

他盯着海面看,波光粼粼的水上出现了一连串背鳍,而后是一个个摇曳穿梭的影子。

成群的虎鲸接连从水面跃出,彰显着生命力。

武延韬看着一通猛拍的林越,竟忍不住有些嫉妒。

这人身上仿佛带了幸运加持,总是能得偿所愿。

就算偶尔的不顺心、也总能在之后遇上来自命运的更大的惊喜。

武延韬听着这人的一声声惊呼,想起林家一系列过度保护所带来的自由受限,又叹了口气。

他想,林越的“幸运”或许本身也源自于自己的知足常乐。

这个人看得开又放得下,自然一路所向披靡。

十年了。

武延韬忍不住感慨。

当时年少轻狂,他心里有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委屈和不平。

咬着牙死不低头、宁肯辜负那个人的一片苦心也要离开。

现在却还是理所应当地把那里当后路。

如果让武延韬在世界上选一个最了解他的人,他毫无疑问会选林越。

类似的家庭背景、同样的教育经历、学了同一门学科的不同方向、在同一家医院的不同科室任职。

直到那次意外,将他们的人生打向了不同的分岔路口。

在过往某一个比十年更长的跨度里,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彼此不当医生的可能性。

但是,在这个十年里,他一遍一遍地在将过往的坚定尽数否定。

然而,就像是他脱口而出的“回去”一样,林越张口就是“回来”。

即便武延韬有些时候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从来没想过要在别的行业深耕至老去。

他知道最高惩戒所很好,领导、同事,人际关系、发展走向,都让人很有盼头。

但于他而言,这里终归不是他的梦想所在。

武延韬迈步,走到谢栖衡身边,拿了根鱼竿开始垂钓,对着谢栖衡摆出告状的架势。

“衡哥,那里有人要挖我走。你快点挽留一下我,不然你手下可就少了一员得力干将了。”

这是他惯用的缓解气氛的方法。

夸张、表演、逗趣。

将话题从严肃转回玩笑。

“没有你吸引戎哥的火力,我可怎么活下去啊,韬韬。”

“你可千万不能走啊……”

谢栖衡正将钓上来的小鱼丢回海里。

领会到了这人的意图之后,他语声凄怆、演出了些生离死别的味道。

“你要是不在的话,谁还能让言玖吃瘪啊……”

“韬韬,我们都可需要你了!”

陆时安表演了一个现场飙泪。

“就是就是,没有你的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