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朝着不相干的人伸出援手、也愿意负担起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这样的做法,苏云卿不认可,但他理解、并尊重。
毕竟,正是这样“做傻事”的许扶桑,曾一遍遍在素不相识时将他拉出困境、惹得他魂牵梦萦。
只是,作为爱人,他有些心疼这人的“负累”。
他有时倒更希望这人能学会多替自己考虑一点。
苏云卿更深地叹了口气,巴掌有些落不下去。
他将人重新拉起,又认真地替人擦干额角的汗、重新整理好发型。
他起身,轻缓地将人抱住。
沙发旁的邓磊和张宸停了手。
赵清尘丢了藤条,提溜着赵天行的耳朵在训话。
苏云卿将视线转回,拍着怀里人的肩膀,附耳低语。
“哥哥,不要‘做傻事’嘛。”
不似埋怨,更近于裹着撒娇的规劝。
“对不起嘛。”
这句也不是道歉,而是肆无忌惮的撒娇。
隐含的意思是:就算做了傻事,你不也还是得惯着我。
闹剧收场。
赵清尘匆忙离去,留下一身伤的某人。
赵天行揉着身上的伤,自顾自跪了一会儿,默默起身朝众人潦草地点了点头,出了门。
苏云卿牵着许扶桑离开,张宸抱着“茄子”走人。
邓磊想起怏怏不乐的赵天行,给赵清尘发了几条消息。
随后,他将光脑一丢,拽过“加加”打横放在腿上,细致地给人揉着伤,安抚某个担惊受怕了大半天的胆小鬼。
苏苏(吓唬人):你再说一句假话,待会儿就打断一根藤条。
桑桑(一惊)(滑跪):对不起。
桑桑(举着藤条仔细端详之后):就这?稍微使点劲就得折吧。
(挨得要死要活的)行崽&加加&茄子:?
小剧场。
赵天行自己打车回了家,喝了支营养液,潦草洗漱之后便钻进了被窝。
他好委屈。
即便他认罚、即便他知道赵清尘总有理,他也时常觉得委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忙得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即便因为他惹出事,不得不出面替他解决,也总是行色匆匆。
见面、说不上几句话就动手、长久的罚站或是罚跪、再动手。
那人以前还会耐心教他,可久而久之,说出来的话带上了浓浓的失望。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
这样的话总是伴随着很疼很凶的打,像是要逼他开窍。
可是,哥,我不知道啊,我想不出来,你打我我也想不出来。
赵天行一觉睡到了中午。
他醒来时,下意识摸了摸身后的伤,发现原本的肿胀消了不少。
还没来得及惊诧,房门就被打开,赵清尘走了进来。
“你、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你进我房间怎么不敲门!”
“你不能再打我了,不然我真要报警了!”
赵天行一连串的话往外冒。
“怕你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所以昨晚忙完了就过来看看。”
“我以为你还没醒,所以就没敲门、直接进来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不打你了,趴着,我给你再上次药。”
赵清尘一句句答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