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的最后,是苏云卿十二岁那年,他没考进本区域最好的中学,看着两位父亲吵得昏天黑地。
苏晴情绪激动,砸碎了一个花瓶,抓着苏云卿要他跪在上面。
夏天、短裤、碎裂的玻璃扎进膝盖里,血流到地上、晕开一片痕迹。
杨恬终于抓回了些理智,急忙将人拽起,替他处理伤口。
那天之后,苏晴就走了。
后面五六年,苏云卿都没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杨恬说,那人早就有了外遇,只是一直跟他纠缠财产的分割和处理。
这二人互相攻讦。贬低对方、捧高自己。
苏云卿早在那时就知道,两位父亲都是极端自私的个体,且不知悔改,因而会铸就这样的婚姻悲剧。
苏云卿将故事讲完时,许扶桑刚起身重新穿好了裤子。
他上前两步揉了揉苏云卿的头,看着浅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
苏云卿以为他要安慰自己,但是许扶桑只是冲他扬起满目笑意:
“我们云卿,一直都是最厉害的小朋友。”
苏云卿本想扬起头,坦荡大方应下:“那当然”
可这句话像是被戳中了连他自己都不知名的泪点,话还未说完,便带了哭腔。
他泪花打转,仓皇地抬手去擦。
在从业之前,苏云卿自己亲身经历过无数次的心理咨询。
他有过不计其数的自我剖白和反省。
也接下过各式各样不同的安慰方式,或富于感情、或偏职业性。
他被夸过很多次厉害、他被消解过许多伤害,他的痛苦被梳理、创伤得以抚平。
但这天忽然来的这个人,面对着他已陈旧的匮乏和缺失,想的不是弥合与修复。
而是往里塞着,当年他本就该获得的肯定和夸耀。
像是跨越时空将这句话说给了幼年的苏云卿,而眼泪是那个尚且稚嫩的个体给的回应。
许扶桑轻拍着人脑袋,在人终于止住眼泪的时刻,满目笑意地逗人:
“小苏,不用怕啊,在中央星你许哥会罩着你的。什么郑月郑日的,到时候喊个人给他打得满地找牙、丢回家里。”
苏云卿看着忽然流里流气的许扶桑,愣了半晌,才张口回道:“许哥,或许你还记得,你是个惩戒师,而不是混混头子?”
“这样嘛?”许扶桑撇撇嘴,“那真可惜。”
小剧场。
许扶桑(戴墨镜)(黑社会大佬姿态):叫什么来着……郑日是吧?不是喜欢告状吗?我让你每天都有状告。
(向身后的小弟们扬了扬手):看见这小子了吗?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动手有分寸一点,给人留着回去告状的力气。
郑悦(想跑路但是被抓回按在地上):我不……唔!我没……不是……啊!没、告状……
7长谈
剧情章。
苏云卿来时就已经快要入夜,此时折腾了半天,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惩戒所内对于关押的犯人有着严格的作息要求,所以一入夜之后就静得可怕。
苏云卿在得了人首肯之后,开始在许扶桑的办公室内“寻宝”。
然后在打开某个柜子时,忽然呼吸一滞。
“扶桑,为什么你办公室里除了工具之外,还有刑架和绳子?”
苏云卿看着许扶桑的眼神里带着打量。
许扶桑眼瞧着这人的脸上慢慢出现质疑和震惊。
在被人当成职场虐待狂之前,他连忙张口辩解道:“云卿,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还不至于凶成这样。”
许扶桑叹了口气:“说来话长,这是当初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