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拍子几乎要将整团肉砸扁。

皮肤来不及红透,便已透出深深浅浅的紫。

节奏很混乱、落点很错杂。

许扶桑挨得有些辛苦。

苏云卿彻底藏起了那些被拒收的心软,变得毫不留情。

身体稍微的挪动都能惹来加了力道的毒打。

许扶桑将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把脸也埋了上去。

苏云卿见状怒意更甚。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之后,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现在连个枕头的醋都要吃?

在拍子的锤楚之下,两团肉像是发面馒头一般,肿开两倍大。

每一下挥拍都会在皮肉之上深深地砸出一个坑,紧接着膨胀得愈发硬实。

许扶桑只觉得这痛楚难熬又漫长,像是永无宁日。

“先生……”

“你知道我现在想听到什么。”

许扶桑沉默了。

苏云卿像是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轻笑了一声,“那就闭嘴。”

他将木拍一丢,重新换回了树脂棍,“许扶桑,你自找的。”

每一下都是抡圆了往下甩,本来肿得发硬的的屁股却也能被一下下的尖利砸出沟渠来。

一道道深痕交错着,将两团肉瓜分成小块。再用更多的伤将其一点点覆盖、蚕食殆尽。

“先生”

“闭嘴。”

这是一场拉锯。

苏云卿分明在这场拉锯里占据了更多主导,但他总隐隐觉得,自己会败下阵来。

等臀肉之上被树脂棍覆盖过一轮之后,苏云卿又换回了木拍。

力道被再次增加,厚重拍子像是直接砸在了骨头上,打得人腿软。

树脂棍打出的细长痕迹被一下下拍进皮肉里,疼痛翻着倍叫嚣。

木拍、树脂棍,木拍、树脂棍,木拍、树脂棍……

许扶桑已经数不清这样的磨难重复了多少轮。

他只知道他浑身上下已经使不上劲,连怀里的枕头都有些抱不住,死鱼一般趴着。

在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刻,他喊了停。

但他没叫那人的名字,而是喊的安全词:“晚安。”

晚安。

苏云卿忍不住笑了,笑得胸膛抖动着。

可这笑里没有丝毫愉悦,反而裹着滔天的愤怒。

在喊他和喊安全词之间,这人选择了安全词。

这样残忍的现实兜头砸下,苏云卿的情绪彻底崩盘。

“给我当男朋友,委屈你了,是吗?”

苏云卿抓过软成一团的许扶桑,将他强行翻了个身,往床上按去。

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一人身上,惨重的伤碾过床榻。

许扶桑想挣扎,却因为脱力而变成了毫无反抗力度的扑棱。

他疼得连呼吸都有些顾不上,更何况答话。

“这是你想要的吗?啊?许队?”

苏云卿觉得自己此时必定面目狰狞。

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宁肯用安全词逼停游戏,也不肯喊他的名字享受作为男朋友的优待。

许扶桑好不容易抓回了些许力气,颤颤巍巍张口,说的是:“晚安。”

晚安、晚安、晚安……

身下的人哭得满脸泪痕,疼到双目失神,喃喃自语地反复念着“晚安”。

一遍遍被重复的安全词,是振聋发聩的警报,指控着Dom的不称职、失控与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