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
可许扶桑却莫名贪恋这人怀里的温度。
那双带来痛苦的手甩在他身后时,尖锐的磨砺碾压之下,他竟然还在留恋那人掌心的热劲。
许扶桑有时会自嘲,觉得自己真是一把贱骨头。
在无数自我拉扯的时刻里,是疼痛给他带来的安定。
而苏云卿所施与的伤痕在这一点上效用尤为显著。
一边疼得让人止不住想要逃避、一边却又沦陷于这些被约束感。
起码他还肯管我,至少他还愿意动手打我。
“许扶桑。”这一声里夹了怒意。
“我……”许扶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苏云卿见人到此刻还要僵持,他咬了咬牙。
他看着有些站不住的某人,起身拎着人前领将人往高脚凳上放。
许扶桑挣扎着。
可脚被强行掰下脚踏、双手手臂被拽起。
苏云卿加了力气在他肩头往下按。
许扶桑疼得使劲仰着头,看着那人的眼睛,一声一声地祈求着:
“先生,求您、饶我一次……求您……”
苏云卿心狠狠一痛,松了下压的力道。
但他仍旧对着软在凳子上的人道:“坐好,三十分钟。”
眼睛像是开了闸的的水龙头,眼泪成串往下淌。
许扶桑低声哭着。
苏云卿用余光瞥了一眼。
那人分明浑身都在抖,却就是满脸写着倔强。
到底瞒了什么不能说的?
苏云卿有些疲惫。
结束时,许扶桑爬下凳子时差点摔了一跤。
走到苏云卿跟前,四五步的路程,却也有些踉跄。
苏云卿看着人差点栽倒,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扶。
那一瞬间他内心翻腾着的是深切的忧心。
他心软到一塌糊涂。
许扶桑觉得自己的屁股像是一团发面馒头,在击打、挤压之后肿得愈发彻底。
大片大片的痛涨开,经久不息。
好不容易坐到有些发麻、便会被人叫起,开启新一轮的问询、再用抽打将麻木的伤重新唤醒。
他生了些惧意,虽然这情绪还不足以让他更改已做出的决定。
“扶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苏云卿叹了口气,主动做了退让,软下语气。
他伸出手臂,给人揉着身后的伤。
挨打罚坐、挨打罚坐,重复了三轮,皮肉都肿得发硬。
“您罚完了吗?”许扶桑低头,声音很轻。
“回答我的问题。”苏云卿掐着人臀肉,虽是命令,却卸了压制。
“先生,我现在不想跟您说话。”许扶桑头垂得更低,抿着嘴,看起来有些憋闷。
苏云卿双眉紧皱,抓着许扶桑的下巴与他对视。
那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着破碎,“我想要我男朋友,可以吗?”
苏云卿神色倏然软了下来,张开双臂将人搂在怀里。
二人面对面抱着,苏云卿轻轻摸着人身后两团,“桑桑,怎么了?委屈了?”
“男朋友的话,能不能允许我有自己的秘密?”许扶桑语声低微,带了些祈求。
“我不会再乱来了,我保证。”像是生怕人不同意,许扶桑着急忙慌着补充道。
苏云卿知道,如果这人铁了心不肯讲,哪怕罚得再凶也撬不开他的嘴。
他只得亲了亲怀里的人,做了让步:“好。”
他抓了抓人细软的头发,“桑桑,不许再让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