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烟盒是空的,而他根本不记得要买新。
他疯狂地想念苏云卿。
他觉得自己好可笑。
分明是他自己欲念深重无法释放,才提出找别的Dom解决需求。
分明是他自己因为感受到了依赖,进而出于恐惧,想要用别的Dom来证明苏云卿并非不可替代,以此证实自己仍旧独立。
眼下却露出一副被抛下的样子。
夜色沉沉压下,许扶桑蜷缩在角落睡了一觉又醒。
身后的伤非但没能缓解他近期的躁动,反而放大了那些喧闹。
他在脑子里过着明天被排满的日程。
忽然觉得做什么都了无动力。
他潦草喝了支营养液,洗漱之后、倒在床上。
这一瞬间他在想,如果就此死掉,能有多少人在乎。
他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感受呼吸被阻断的快意。
他想起下午那个人摸他身体时的触觉,黏糊又滑腻。
他猛得从床上起身,将刚才喝进去的营养液吐得一干二净。
好想伤害自己。
好想伤害自己。
许扶桑跌跌撞撞地走出卫生间时,满脑子都是这个声音。
刀具,酒精,选个不影响行动、又能被遮挡的位置。
痛觉、伤口、鲜血。
内啡肽的安抚,远比人类的要更稳定可靠。
另一边,苏云卿在办公桌前紧蹙着眉。
分明是他自己答应的可以,此时却惶惶不宁。
他没有收到答复,距离许扶桑的上一条消息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云卿,我到地方了。”
天水星的下午两点,许扶桑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此刻正浓情蜜意?
不论是哪一个可能,都让苏云卿有些焦灼。
又等了两个小时,苏云卿终于按捺不住打去了通讯。
接通,那边像是有金属物件落了地。
然后是手忙脚乱的声音。
还没结束吗?
苏云卿皱眉,什么项目、要进行十个小时还不能结束?
“喂?云卿。”那人的语调平静,一如往常。
可苏云卿就是听出了疲惫与掩饰。
“很累?已经休息了吗?”苏云卿问道。
“还没。”分明是简单的问题,答案却有些踌躇。
“还不准备休息?在做什么?”苏云卿靠在椅背上,皱眉。
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马上、就要睡了。”
答案很仓促,而且模糊,避开了问题。
苏云卿眯了眯眼。
“寒霜。”那人喊了圈名,这是一个身份转换的信号。
“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说实话。”语气冷冽,带着审问的味道。
“没、没有。”
“确定没有?”
“确定没有。”
“你什么时候结束的?”苏云卿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五、五点。”
“太累了吗?怎么一直不回消息?”苏云卿试图缓和语气。